平日里他与江景行的交情,不知想到什么,眼眸一闪。
就在这时,一队脚步声在安静的走道上传来,曾惜闻声看去。
一群身穿西装的人们朝这儿走来,为首的年纪大概在四五十岁,人群内有人认出来人,感叹了一声,“西区的人看来都来了。”
曾惜无声看着那队人的末尾,惨白的灯光照在地面上,男人修长的身姿映入她的眼眸,他低垂着眼,神情冷漠,发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
温沂自然也是瞧见他了,轻啧了一声,迈步朝那队人走去,曾惜看着温沂先是与为首的男人握手打招呼,而后按住顺序走到末尾的人,他朝来人伸出手,对方眉梢一挑,却是没有伸手,温沂倒也不尴尬,很自然地收回手,忽而侧身与他不知说了句什么。
曾惜只见江景行倏地抬头看来,那双浅色眼眸,折着灯光直直盯着她,其中的情绪不着痕迹的向她显现。
正巧病房门被打开,曾国耀,关清毅和季茹走出来,门外的人似是没想到里头会他们,怔了几秒,回神纷纷打招呼,曾国耀伸手一摆止住他们的动作,“别弄这些虚的了。”
而关清毅朝四周一扫,抓到了藏在角落里的两位姑娘,朝她们招手,“陪爷爷休息一下。”
众人顺势朝曾惜和关小南的位置看去,两人顶着目光走去,扶着两位的手走去休息区。
两位长辈坐下,曾国耀长叹一口气,曾惜伸手替他揉了揉太阳穴,季茹在一旁感受两位的情绪,开口问,“爸,关叔,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
关清毅摆手,“我们俩没什么,也早就知道会来这儿一趟,没事。”
曾国耀抬眸看两位丫头,“刚才在里头瞧见了吗?”
两位点头,他开口,“我们年级也大了,迟早了也会有那一天,现在要对我们俩好点,知道了吗?”
“……”
关清毅闻言道,“他说的没错,听到了就要回一句。”
两人无奈应了句,“是。”
“还有刚才在那儿叫你们俩,为了是让你们俩露个脸,以前不多说是你们年轻,现在该有的身份也要有。”
听此,两人当然懂得老人的意思,想开口说什么但看了一眼他们的神情又止住了。
房门被人敲了敲,看去见是温卓之,曾惜和关小南想着应该是有事要说,先起身出去了。
曾惜走出房间,却不想瞬时被人拉住了手腕,她抬头看去顿时有些错愕。
江景行朝她身旁的关小南,淡淡道了句,“失陪。”言罢,牵着身前的人就走了。
空留下还没回神的关小南。
曾惜被他带到一处暗角,江景行松开她的手,而她正想开口说什么却是随即被他拥入了怀内。
清浅的气息扑面而来,西装的布料擦过她的脸颊,他的下巴抵着她的肩部,沉声。
“珍珍,我想你。”
她身子微僵,不知道他从哪儿听到她的小名,从他口中念出名字异乎于平日里家人唤她的感觉。
那两个字染上了他的情绪,丝丝柔柔地渗入她的身体。
她回神后,意识到这是医院,伸手推了推他,他却纹丝不动,忽而凑到她的耳畔,“想我吗?”
滚烫的气息触到她的耳垂,连带着脖颈。
她脑中一顿,忽而想起在酒店楼道暗角的那次,空间的狭小,昏暗的视线,身前人相同的动作,他的唇畔凑近她。
疯了!
她脑中似是有什么炸开了,只觉耳廓滚烫,江景行垂眸盯着她染着红粉的耳垂,白玉的脖颈,她特有的沁香渗出。
他眼眸微闭,挡住其间的yù_wàng。
江景行松开她,继而牵着她的手,曾惜抬眸,晶亮的双眸透着水波,毫不保留地看着她他握着的手一紧。
“怎么过来了?”
他没抓着她回答刚才的问题,轻声问。
“陪我爷爷来的。”她想了想出声,“温沂,他没事吗?”
江景行闻言随意,“不用理他。”
曾惜:“……”
江景行伸手帮她理了理有些乱的发顶,“明天有工作吗?”
她摇了摇头,“除了纪录片的事,没有其他的了。”
“过来听课?”江景行浅声。
曾惜一怔,反应过来时去听他上课,下意识想拒绝,但话还没说出口,他先开口,“以前不是来听过一次吗?”
她忽而想起那次乌龙,被他的学生误认为同学拉她进去听课,她猜到他可能看到了,解释,“那是误会。”
江景行垂下眼,“明天我满课.”他与她对视,幽幽出声,“但是我想见你。”
曾惜闻言默默红了脸,这人这么直白的吗?
她小声嘟囔了一声,“再说吧。”言罢,她留了一句,“小南该等急了,我先回去了。”没等他回复,扯回自己的手转身就走了。
江景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像只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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