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的气氛好几天前就在逐渐发酵了,不管是在学校外面的商业街上,还是在学校内部的超市里。随处可见包装精美的苹果,圣诞老人的挂饰,拖橇麋鹿的玩偶...像时代广场那样的百货大楼里,经常会有一棵高大的,装扮精美的,挂着众多心愿卡、礼物盒、装饰品和彩灯的圣诞树。
白天通常不会有什么活动,在课堂上,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的 ,正儿八经地按捺着胸膛下一颗不安跳动的小鹿。
一天的课上完后,才是圣诞节的开始。
他们送糖、送苹果、送礼物、送贺卡、送情书,两个人待在一起,三个人待在一起,一群人待在一起,说说笑笑,叽叽喳喳的,比平常聒噪了两三倍不止。
别鸣从不会在这个时候为自己一个人感到寂寞,他在座位上,看着、听着、感受着所有人的快乐,这就够了。
因为你看啊,这个世界多么快乐,无论是谁身处此景,都会忍不住翘起嘴角吧?
去年的圣诞节,别鸣还记得,过年一般的欢喜和迷人。
一位学长为他的女朋友偷摸地把烟花到来学校,在宿舍里小心翼翼地藏了一周,然后昭告全世界一样,在操场里正大光明地点燃了。他们在烟花表演下的接吻照,情理之中地传遍了学校每个学生偷带的手机里。不过这位学长受到了学校的严惩,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那个专属于高中生的浪漫时刻,足以用任何惩罚做交换。
天已经黑下来了,教室里几乎没有人,他们都在走廊上聊天、交换礼物。
别鸣趴在桌子上,目光一直注视窗外。
今年会不会有烟花呢?他略有期待。
“我猜你是在想我吧?”姜尔歌冷不丁出现在别鸣身后,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下午没见你来上课。”
别鸣好像有预感姜尔歌会来找他一样,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喜和惊讶,脸上只有淡淡的表情,似乎连一个微笑都懒得相予。但其实他心里,已经炸开了花,仿佛自己就是那位距烟火最近的女孩儿。
“我一直都在学校,你只是不关心我在哪儿罢了。”姜尔歌惯常笑着,坐在别鸣前面同学的位子上,与他面对面,“这两天...你就没什么问题想问我吗?为什么不到后面来,为什么总是睡觉,为什么一放学就跑回家等等,班上有很多人都在关心我,问我身体是不是不舒服,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担心我吗?”
别鸣:“......”
这让别鸣怎么回答?他也很关心他,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只是他在姜尔歌的心里,能排得上吗?他担心他,也担心石沉大海。
“你说了,有很多人关心你,不差我。”别鸣小声回答,把自己安放在很遥远很僻静的角落。
姜尔歌皱眉:“可我一直在等你的关心,那些人都是不重要的。”
他连皱眉都皱得很好看,像是精心排练过的话剧,一颦一笑都在镜中练了很久,最后保持着最完美的那一瞬留在舞台上。
别鸣低下头,接着看向窗外,隐约期待着绽放在夜空里璀璨绚丽的烟花。
“我给你准备了几份礼物。”姜尔歌翻脸跟翻书一样,皱眉的表情凝固一瞬,接着又换上了干净灿烂的笑容,他先是从校服里掏出一个没有装饰的大苹果放在别鸣的桌子上,“说吧,你想要怎么样的圣诞惊喜?”
“嗳?”
别鸣愣住了。
礼物?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礼物,也从没有奢想过被人如此温柔,如此用心地对待。
“为什么?”
他的眼睛明明是看着姜尔歌的,却不知什么时候焦距涣散了,怎么也对不齐眼前的人。只有几个模糊的轮廓来回交叠,努力想要和在一处,就是怎么也对不上。视线好像停留在姜尔歌的身上,又好像能透视似的穿过他的身体看到了后面的黑板,以及黑板上的排班表。他看见了什么?他什么也没看见。
姜尔歌又是笑,笑得深了,两侧的酒窝都挤了出来:“直男吧你我在追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决定了,我要稍稍努力地存稿。
真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头痛。
☆、第十八章 一个不出名的小演员
在宿舍跟舍友开黑的罗庄被姜尔歌的几个电话吵得一点耐心也无,刚把电话接起来便劈头盖脸地把姜尔歌骂了一通,撒了气,才问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
“没什么事你给我电话?行行好吧大哥!26比37啊!当代大学生凑一个屁事没有的下午出来打游戏是很困难的,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劳资要活了!”
“牙膏没了,洗面奶没了,毛巾脏了,卫生纸没了,也没有能吃的东西了。”电话那边的姜尔歌像是个衣来伸手的大少爷,掰着手指头认真对管家说着自己的所需,“你再不来看我,下一次见到我就是在我的葬礼上了。”
罗庄毫不犹豫地扣了电话,心想自己怎么会认识这么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人,并成为十分要好的朋友的。
上一次他打电话让自己带东西的时候,自己数落他跟虫且一样只会窝在一个坑里毫无理想。现在想来,姜尔歌这个人,简直比虫且还不足,虫且还知道在坑里蠕动来蠕动去地为自己的肚子打拼一下,而他,估计都懒得上床,直接躺在地上等着自己的补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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