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附近的蒲津渡,冰雪初融。
浮桥上唐军士卒,冒着寒风挺进。
马蹄声踏过,李芷婉身着狐裘,驻马立在了浮桥北岸蒲津关城下。
大唐太子李建成,正笑着在城外,迎候李芷婉一行。
“参见太子,太子千岁!”
李建成将李芷婉扶起,笑着言道:“你我兄妹还用客气吗?来入城一谈吧!”
李芷婉笑着言道:“太子殿下,军情如火,一点也是耽搁不得,我还要至河阳领兵北上。”
李建成听了点点头,开口言道:“你啊你,还是那性子,急匆匆的,我也不留你。只是听说父皇要你调秦王的部分兵马北上,你是怎么看的?”
李芷婉沉吟言道:“我奉父皇之命行事,虎符也在我手,我想二兄,不会不答允吧。”
李建成听李芷婉称自己为太子,却称李世民为二兄,当下有点不喜开口言道:“秦王现在围攻洛阳在即,我看他不一定会将兵马拨给你。”
“太子想说什么?”李芷婉反问。
李建成开口言道:“长安近来有人风传秦王在洛阳自立之心。”
李芷婉将手一止,言道:“太子,此事已是明了,大理寺查出,此事乃是赵国密谍故意在长安中散布消息所至,目的是要父皇对二兄疑心。而一些御史也只是风闻奏事而已,没有半点证据的。元吉也是的,在那边无中生有。”
李建成神色微冷开口说:“是不是事实,有大理寺在查,此事也有待商榷,但万一秦王真有此事,我们也不得不未雨绸缪啊。”
“太子,你真要如此怀疑秦王吗?”
李建成开口言道:“给你虎符,要你调兵,是孤的意思吗?是父皇要你这么做的,我只是提醒你罢了。丘行恭。丘师利都是你的旧部,你若开口,秦王不会不放人的。”
李芷婉微怒,看了李建成一眼言道:“太子,我军令在身,没有其他事,就告辞了。”
李建成心知自己这妹妹吃软不吃硬,又温言说了一番。李芷婉却没有领情。
之后李芷婉率军东进,一路之上,李芷婉都在想这其中到底是赵国的反间计。还是自己这位二兄。真有自立之心。若是以往李芷婉绝不相信李世民会如此的。但是现在几年后。
李芷婉与李世民见面越来越少,但见他每次出入都是一大帮谋臣大将跟随着,自己真想说几句话,也是很难了。但是连自己也是如此认为。就更不用说是父亲李渊,兄长李建成了。
权位噬人心,这几年何止是二兄一人,大家都变了。
数日之后,李芷婉率军抵达河阳,潞州道行军总管刘德威早早率军前来会合。
刘德威原先是齐王府司马,在太原之战中,惨败于李重九之手,后来转投了秦王帐下。这才重新委以重任,这一次作为唐军潞州道行军总管,攻下怀州,为攻陷河阳打下坚实的基础。
李芷婉当下率军驻扎在河阳等候李世民派军而来,但接到李世民之信。要她渡河至唐军大营交割。
李芷婉见信后,当下留下大军驻扎北岸,自己率几十从骑从河阳渡过黄河,至洛阳城北的唐军大营见李世民。
大营军帐之内,李世民却身着重铠,脸上皆是疲倦之色,可见攻打洛阳之战的惨烈,待看见李芷婉后,却是欣然大笑,放下手头上军务,前来迎接。
李芷婉见李世民如此,当下言道:“二兄若是军务繁忙,大可直接在此交割,我马上回河阳。”
李世民笑道:“三妹,你我兄妹二人这么久没见,你见我这么匆匆一面就要走吗?连说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李芷婉言道:“巧了,几日前,太子殿下也与我说过一样的话。”
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李世民脸一沉,开口言道:“太子殿下说了什么。”
李芷婉摇了摇头:“太子没说什么,二兄,凭我们俩兄妹的二十几年,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回答我。”
李世民听李芷婉说的如此郑重,言道:“换做别人,我一直不答,但三妹你是例外,我李世民一定如实答你。”
李芷婉点点头言道:“二兄,你告诉你真有攻下洛阳后,自立之心吗?”
“没有!”李世民想也不想断然答道,“绝对没有,现在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一刻也没这么想过。”
李芷婉闻言喜道:“二兄,我信你。”
李世民点点头,看向李芷婉言道:“世人骂我不信我,都没有关系,但是三妹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不能不信我。”
李芷婉低下头,露出愧疚之色言道:“二兄,对不起。我怀疑过你。”
李世民言道:“算了,三妹你这次来,是奉了父皇之命调兵吧!”
“是,父皇让我调丘行恭,丘师利所部八千人马,往河内布防!”
李世民言道:“战事现在在洛阳城下,为何抽兵去河内?”
“听闻赵军即将南下,朝臣说要防备赵军过河内,一路向西至河东,再渡过黄河攻入关中。”李芷婉回答言道。
“此无稽之谈!”李世民言道,“李重九若出兵,只有一路,就是从黎阳渡河,走虎牢关援洛阳,绝不会有第二条路。”
“可是长安的安危也很重要。”李芷婉言道。
李世民言道:“只要攻下洛阳,就算丢了长安有什么关系,再说李重九根本不会冒险去攻打长安,这一切只是朝中的小人,不想见过我大功,而在这里肘制,扯我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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