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淮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和胳膊,回去用热水敷了才睡下,第二天天半亮就又被抓起来,简直苦不堪言。
“乔将军,你这么早起来是不是把他周公老人家狠狠打了一顿?”
“褚淮你在说什么胡话呢,过年第一天,起来拜年了。”
褚淮头疼欲裂,干巴巴道:“乔将军新年好。”
乔逐衡仿佛没看见褚淮的苦闷,欣然回礼:“你也新年好,秦城主应该起来了,我们去拜会一下他吧。”
褚淮认命,忍着不适爬了起来。
遇见两人来拜年秦桓衣一时不知怎么应对,坐立不安地受了又回礼,按理他是长辈应当送礼,但……
“秦城主昨日送的衣服夜里没看太清楚只觉贴身舒适,今天早起照了镜子才发现果然非常衬人,这新年礼物真是再好不过了。”乔逐衡不知道怎么的嘴里跟摸了蜜一样会说,秦桓衣的顾虑一下就去了不少。
秦桓衣乐呵呵道:“你们喜欢就好,这是城里大家的心意,不光我一人。”
褚淮也赶紧接话谢了秦桓衣,随后被乔逐衡拉着出门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兴奋?”
乔逐衡狐疑:“有么?过年不都是这样的吗?”
褚淮叹息着揉揉脑袋,手臂还酸着,他竟然忘了,乔逐衡是个“节来疯”,原本以为现在大了情况会好一些。
“往时过年都是在军营,担心敌人趁虚而入也不敢操办,只模糊记得些礼节,有哪里不对吗?”
“没,挺好。”褚淮有气无力地回答。
“那就好,我们去逛一逛吧。”
褚淮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还是跟上了。
“噼里啪啦——”
还没出门就听门外放起了炮仗,褚淮被惊得瞌睡飞了一半,乔逐衡眼前一亮快步走了两步上前,和门口放炮的管事说了几句话,对方犹豫了一下把香线交给了乔逐衡。
褚淮:“……”乔逐衡,你今年多大了?
但乔逐衡根本听不见褚淮心中所想,全然没任何身份包袱,拿着香线点了第二挂。
褚淮皱眉捂住耳朵,不知笑好还是无奈好。
一点引线,乔逐衡撤得飞快,远远看着,眼神闪亮,脸因为兴奋和寒意透出好看的薄红。
真是……还这么孩子气。
褚淮恍惚只觉是在小时,两家离得近,最早给彼此拜年,褚淮点完自家开门炮仗就看见乔逐衡紧张得不敢点自己的。
伸手一点,那炮仗乱跳,像是有神一样追着乔逐衡,后者就吱哩哇啦乱叫:“怀之!怀之救我!炮仗追我!救命!!”
褚淮每每都是冷眼旁观,两家父亲听了都觉得这孩子天真可爱,充满童趣,只有褚淮冷漠地在心里埋汰乔逐衡傻。
“褚淮,褚淮你怎么了?”
褚淮回神,小时候的乔逐衡如雨后春笋霎时拔高数节,变成了眼前高大威武的乔将军。
“没什么,走吧。”褚淮避开了眼睛。
过年商铺都休息了,闭门休养,时不时听见些放炮仗的哔剝声,街道红艳艳连成一片,好不喜庆。
见这些乔逐衡有些遗憾:“要是再早些回来就能赶上准备的时候,那些可有趣得多,除旧迎新,扫尘祭灶,对了,那会儿赶乱岁好多家急着婚娶,街道都被占了乱成一团,我还偷偷捡过喜糖……”
……
“我就偷偷吃一口,灶神爷可是神,不会那么小气的,这灶糖这么多,他一个人挨家挨户吃怎么吃得完,我帮帮他,你替我看着爹爹有没有过来,姆嗯嗯,真好吃,甜甜的,怀之给你尝一口,怀之怀之你怎么不说话……哇!爹!爹!哇哇哇!”
………………
“怀之,怀之,你看我捡了好多糖,街上两家新娘子撞到一起啦,哈哈哈,我偷偷捡的,分你一点,别告诉我爹,上次偷吃灶糖还被他说直到过年才能再吃糖,要是被发现了我就惨了。”
褚淮恍惚了一下,赶紧摇摇头。
“……我小时候偷偷去贴年红,那时分不清左右,被好一顿骂,现在想起来真的挺傻的。”
……
“我哪分得清什么左右,怀之他也……”乔逐衡看了一眼隔壁,见门神左右贴得好好的又小声,“肯定是怀之贴错了。”
“褚淮你怎么又在发呆?”
褚淮罕见结巴了一下:“有,有点乏。”
乔逐衡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激动,尴尬地咳了一声:“抱歉,我光顾着自己说话,你是不是觉得烦了。”
“不烦,挺有意思的。”
是真的有意思,乔逐衡每说一件,褚淮都能在记忆里找到对应的事情,这全是开心的回忆,褚淮一点都不讨厌。
“我也好多年没过年了,不知道现在每家每户还是不是这样。”
“老祖宗的传统自然是不会轻易变的,今年赶不上了,明年还能过。”
乔逐衡压下一闪而过的感伤,欢喜应了。
之后两人走了一大圈回了秦宅,秦桓衣忙拉住两人:“大过年的怎么一早就跑出去了,饭都不吃。”
“我带着褚淮锻炼锻炼。”
褚淮:“……”这不是小时候自己忽悠乔老将军的说辞吗。
“过年早上锻炼什么,褚淮这么瘦哪需要锻炼,都吃的白白胖胖才对,快进屋,进屋。”
于是白白胖胖乔逐衡和瘦瘦弱弱褚淮被拉进了屋子,饭已经上桌,不是那么丰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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