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铘的眼里竟现出戏谑的精光,与他无欲无求的面庞格格不入。他道:“怎么,你不是愿意为本座万死不辞么,本座润湿你的唇只是为了治伤。”
宿遗祯:“治伤?”
苍铘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来。”
“......”宿遗祯只剩呵呵了。
老套,老套到家了。
这跟那些问女朋友要唇膏用最后却直接亲在嘴唇上的直男套路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名头更有说服力了一点。于是宿遗祯被说服了,磨磨蹭蹭之后还是乖乖地翻身爬起,解开苍铘的衣衫便要亲到伤口上。
停,停停停。宿遗祯插空看了一眼两人的姿势——苍铘半躺着,他跪在苍铘两腿之间,还亲在他敞开的胸膛上。此情此景,要多流氓就有多下三滥!
但是还有点莫名的兴奋......
荒唐,荒谬,少儿不宜!
只不过是治伤,龙的口水能治伤,别多想,宿遗祯,别多想!
可是这条龙身材真的好......
见他隐忍而挣扎,苍铘问:“你不愿意?”
宿遗祯支支吾吾:“我......我不是不愿意,就是有点别扭......这个有点......”
苍铘:“那就算了,本座估计再过十天半个月它就能好了,你再辛苦伺候一阵就是。”
“别,徒儿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宿遗祯说完就把心一横,俯下身子亲到了那处泛红的伤疤上。
那伤疤竖在胸口有些碍眼,它本不该出现在苍铘的皮肤上,龙的皮肤不会受这样的伤。宿遗祯内疚地想着,禁不住觉得牙根泛酸。
已经结了硬痂的部分有些粗糙,干燥地磨砺着柔软的唇,这硬痂下面是鲜嫩的肉,该是像被龙鳞藏起来的那些软肉一样鲜嫩,是龙的弱点所在。
着了魔似的心跳加速,宿遗祯竟然伸出舌尖,在那伤疤周围打了个多情的转儿,还暗中抬眼瞧了瞧苍铘的反应。
苍铘忽地捏住他的下颌,微微眯了眼睛,威胁似地道:“好大的胆子。”
“......师尊息怒,”宿遗祯抿了抿唇,敛去报复性的戏弄而装作温良地答,“徒儿只是在治伤,治伤而已。”
苍铘放开了他,由着不安分的唇舌继续在伤疤上游走,肆意之时连周围的好皮肤也悄悄沾湿了。苍铘眼神微动,默默纵容着这人的一切。
“师尊,差不多了吧,明天就该能好了。”宿遗祯舌尖发麻,抬起头时恰瞧见自己被淹没在苍铘的一双眸子里。龙目中的琥珀色莫名变得深沉了,瞳孔里只有一个小小的人,长了一张宿遗祯的脸。
“师尊,师尊?”宿遗祯察觉到了危险。
苍铘不答,一手扣住后颈,一手流连在腰侧,简单而粗暴地把人按进怀里,再次用舌尖润湿了他的唇。
宿遗祯霎时红了脸,没底气地怒道:“不许再这样!第一次已经原谅你了,竟然还来,我不喜欢被口水弄湿!”
闻言苍铘又闭着唇印了一下,问:“那这样呢?”
“......”宿遗祯张口结舌,“还、还行。”
苍铘对他的回答很满意,道:“宿遗祯,你并不排斥我,你喜欢我。”
是吗?
是啊,是吧。所以宿遗祯才该死!
宿遗祯狠狠咬了下腮帮子,疼着道:“我不喜欢你。”
苍铘:“你做事从来不会畏首畏尾,唯独这件事总是不肯坦然面对,到底是为什么?是因为我的丹元吗?”
“是,是因为你的丹元,”宿遗祯鼓起勇气,直冲冲地望进了他的眼睛里,“它会要了我的命。”
苍铘:“若我有办法解决,你愿意接受我么?”
宿遗祯:“我知道你的办法是什么,我不愿意。”
苍铘:“你不必为我考虑,我愿意那样做,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很短暂也没关系。”
“我不是在为你考虑,我是在为自己考虑。你知道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也知道我从来不肯冒险,我不愿意。”宿遗祯低声地说着,差点把牙关咬碎。也不知怎么回事,从前要他说这些话他秃噜一下能说成个绕口令,现在却觉得每一个字都很艰难,好像他的嘴不让他说,牙也不让说,舌头更不让说。
苍铘的眼神始终在他脸上逡巡,好一会儿才道:“想清楚再说。”
宿遗祯很坚定:“早就想清楚了,一直没变过。”
苍铘:“你当真这么无情么?”
宿遗祯:“是啊,我们那儿的人都是这样的,只会为自己活着,对旁人一概无情无义。”
苍铘:“你在自欺欺人。”
宿遗祯垂着眼眸:“我没有。”
“宿遗祯,”苍铘道,“给你无尽的冰川岁月,或是给你十年细雨暖阳,你要怎么选?”
宿遗祯要答,苍铘却打断了他:“别急着说,先仔细想清楚,你还有时间。”
这夜宿遗祯很自觉地滚回了自己的房间住,听见外面的电闪雷鸣声他又起身穿衣,翻出了自己出门时随身带着的水囊,去后厨烧了些热水灌进去。不用敲门也知道苍铘不在房里,他擅自推门进入,把热水囊塞进了苍铘的被褥里。
冷风吹进,宿遗祯打了个喷嚏,默默拢紧了衣衫转身出门。
“宿师弟。”秦兮瑶站在门前唤了他一声。
“师姐,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宿遗祯见她穿得单薄,便把自己的衣衫裹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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