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潘收下了,瞅了一眼,“哟,林记的生煎包,春祥的豆浆,你这特地倒真特地!”
见梁九八只是笑,就像早就看穿对方一般,又道:“说吧,有啥事要老哥帮忙?”
“求你个地儿,再借点你的一点药酒。”
老潘连问:“受伤了?”
“不是。”梁九八看着邵子笛,说的极其顺溜,“是我兄弟!”
邵子笛自问还没到和梁九八称兄道弟,但也懒得反驳,冲看过来的老潘打了声招呼,“您好!”
老潘喜欢这个有礼貌的小子,安安静静,眼睛却又黑又亮,干净得很!
“哪儿伤着了?让我看看。你那点功夫还敢给人看呢,别给整严重了!”最后一句是冲梁九八说的。
扯开领子,常看各种伤的老潘也被惊了一下,“哟,这,这是铁锤给砸的?还好,没伤着骨头。”
知道邵子笛疼的抬不了手,就又说:“把这淤血揉散,再揉进我那药酒,一会儿就见效!”
虽然老潘是想自己给这第一面就喜欢的弟弟治伤,不过中途又来个更严重的病人,疼的嗷嗷叫唤!就退而求其次,找了个隔间,让梁九八上手。
别看老潘话里话外在嫌弃梁九八,但见梁九八领邵子笛离开时,眼里却是信任的。
想来梁九八技术应该不差,邵子笛便也不犹豫的抬腿跟上。
“脱了吧。”
梁九八端着装药酒的瓷碗过来,就见邵子笛已经脱了上衣,背对着他坐在凳子上。
男人的背脊很直,一根直线延了上去,撑着脖子,隐进了黑发里,直的就像什么都压不垮他。
此时人也硬梆梆的挺直了背!
“放松点,一会儿有你疼的。”
身后传来调侃,邵子笛却更紧张了。
梁九八似乎是好意的问了一声,“怕疼吗?”
邵子笛愁了愁,“你别故意整我就行!嘶——”
一口凉气吸的邵子笛整个人都不好了!
梁九八像是抱歉,却总让邵子笛感觉到一丝不怀好意,“忘了先和你打个招呼,我还当在你没反应过来之前揉,就没那么疼呢!”
邵子笛咬着牙,“那是拔什么东西的时候!你难道只揉一下?!”
梁九八哈哈大笑,果然一点内疚都没有,又问了一声,“那我直接揉了!你忍着点,实在不行叫唤几声也可以!我不嘲笑你。”
邵子笛一点也不想理那个戏精,“揉!”
“成勒!”
梁九八下手不轻,但还都在邵子笛承受范围内,至少疼的叫唤是做不出来。
等淤血揉散,疼处传来凉意时,邵子笛知道应该是抹药酒了。
鼻间充斥着带有一丝药草味的酒香,梁九八左手扶着他的胳臂,支撑着右手揉肩的力,时重时轻,药酒揉进去后,微烫,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疼。
邵子笛看不见梁九八表情,但从动作来看应该是挺认真的。
“梁九八……”
梁九八迟迟等不来后话,问道:“怎么了?犹犹豫豫的,不像你风格啊。”
“你好像认识挺多人的啊。”
梁九八笑了一声,没跟邵子笛打太极,直接问道:“你是想问我怎么跟警察局的那么熟吧?”
邵子笛没出声,但算是默认了。
“多的我也不方便跟你说,反正因为我常跟警察局接的一些案子牵扯,一来二往的就熟悉了,有时候有些离奇的案子也会找我去瞅瞅,勉强也混了个内部的调查员身份。”
说的其实也挺清楚,和邵子笛预想的差不多。
这个世界,果然有一部分人是知道那些东西的,那以后真有什么事,有梁九八在,他估计也不会被当作是神经病。
心倒是安了不少。
一打开话匣子,平时比较闷的邵子笛也和梁九八多聊了几句,知道他还有个事务所,专门负责离奇的事。
别管是死了人丢了人伤了人,只要涉及点迷信的,都可以找他。
梁九八乐呵道:“帮我宣传宣传,介绍些生意呗!”
邵子笛打住,“别,我可不想跟你有什么牵扯!”
梁九八呵笑了一声,十分笃定的道:“勺子,我还跟你说!就你现在这眼睛,还真难跟我没牵扯!”
“你叫我什么?”
“勺子啊!”
邵子笛默了默,叫得,还真挺顺口的啊!
“我叫,邵,子,笛!”
梁九八学着邵子笛一字一顿,还拖长了音,“是,勺,子,弟……弟!”
“哦,你好,三八哥。”
梁九八,“……哥可以有,但我是九八……”不是三八。
邵子笛呵呵两声,“你管我怎么叫你?”既然管不了他,他也别管他啊。
在“勺子”和“三八”中挣扎了一下,梁九八决定举白旗,“好,我叫你子笛成了吧!”
邵子笛哦了一声,“随你。”
梁九八,“……”呵,男人!
肩上揉的邵子笛都快麻木了,梁九八才说了一声可以,让邵子笛穿衣服。
邵子笛穿好后动了动手,虽然牵扯的肩上还有些疼,但已经能够忍受,不像之前手都疼的抬不起。
梁九八洗着手,道:“最近还是别拿什么重物,多休息,一会儿我让老潘给你装点药酒,你自己……得,我牺牲一下,每天来给你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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