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傻子吗?”白束没好气,却还是上前拉了人一把,“没见过上赶着送死的。”
萧怀剑借力站起来,刚起来又道:“快给我张凳子,腿软。”
白束递了张凳子过去,翻了个白眼,“出息。”
“自然是没你厉害,敢那么跟父皇呛,”转而叹了口气,“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白束勉强扯了扯唇角,“你都听见了?”
“从宁将军,到我,再到你,都听见了。所以,父皇是什么时候对你……”萧怀剑咬了咬唇,“对你图谋不轨?”
“从什么时候呢?”白束苦笑了一下,“大概从他在漠北决定不杀我的时候罢。我有一阵一直想不明白,萧染那个性格的人,斩草怎么可能不除根,怎么会把敌人的孩子放在眼皮子底下养着?后来我就明白了,因为我长了一张像母妃的脸,所以我还有用。”
“小束,你从没跟我说过。”萧怀剑看着那张脸,所幸先前被碎瓷片划的伤口不深,如今血已凝成了痂,暗红的一道留在脸上,像掺杂了血色的蓝田玉。
他只知道白束在父皇那里倍受恩宠,却从未想过这恩宠是怎么来的。
“跟你说了有什么用,”白束笑一笑,“开了朝你别去上朝了,告个假,那些话说在气头上,过两天服个软,萧染也不会为难你。”
“我是认真的,”萧怀剑皱眉,“我是真的想去边关。”
“说你傻你还真傻啊?”白束在萧怀剑头上敲了一下,“边关现在局势稳定,你去干嘛?学着怎么放羊吗?”
“我就是……就是不想待在这。”萧怀剑小声道。
“那惠妃娘娘呢?”
萧怀剑张了张口,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又问:“那你怎么办?今日父皇是走了,但保不准他明日还要过来,还有宁将军怎么办?”
“萧怀剑,”白束没回他的话,反而认真问道:“如果有一日,给你一个机会改变这个局势,荡涤邪佞,清源正本,还大楚江山一派清明,你会接手吗?”
萧怀剑愣了愣,登时惊道:“你想干嘛?”
白束看着他:“我就问你,我把那个位子送到你手上,你要吗?”
“小束……”萧怀剑只觉嗓子发紧。
“我说过,不会逼你干任何你不想干的事,你若是发现我有不臣之心谋逆之举,要是乐意也可以过来抓我杀我,我绝无一句怨言。我是想着把那个位子干干净净送到你手上的,如今看来是没有时间了,”白束冲着萧怀剑一笑,“我知道师父想干什么了。”
萧怀剑看着人沉思良久。
“我要。”
萧怀剑下了决意,“但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束会心一笑,道:“撤藩。”
正月初九,恰是五九第一日,天一冷白束那副身子立马就有了反应,被瑛姑灌下两副药刚躺下便见天降大雪,眨眼功夫就在院里盖了薄薄一层。
“宁老将军今日来了吗?”白束问。
自打宁琅入狱,宁老将军日日去乾清宫宫门守着,一站便是一日。不管对宁琅如何,萧染对这位老将军却还是恭敬有加,头几日还把人好生请进殿里,却见人不喊冤也不求情,就是站着,只求给宁琅一个审理。过了几日萧染也烦了,就由人在外头站着,辰时来,酉时走,一站一日,一句话也不说。
瑛姑点了点头,看着窗外大雪不由也蹙了眉。
“你代我给宁老将军送把伞。”
瑛姑点点头,服侍人躺下,拿着一把伞出去了。
到乾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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