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江雁回想要骂些什么,可又觉得那样子太过难堪,气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半分沉静自持都没有了。
薛晚沉指尖还捻了捻,低下头一脸的若有所思,似在回味那触感,明明样子很正经可江雁回却觉得比任何调戏都要无耻下流。
拂衣宫历任宫主皆好男色,这在江湖中也传闻已久,自从知道自己对王大哥的心思不一样后,江雁回对男子之间的这种事情并不厌恶,但从小到大,他还从没被人如此轻浮地对待过,即使亲近如王大哥,也根本不曾。
“别乱动,等下伤口要裂开了。”薛晚沉将他重新扶着躺下,还小心地替他将被子重新往上扯了扯。
待到红晕一寸一寸褪去,江雁回脸色又重新变得苍白。
这人能在庄内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恐怕也是有备而来,不知道是否与那些黑衣人是一伙的,也不知意图究竟是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取他性命,那种情形之下自己必死无疑,但如果不是……他也根本不相信这魔头所言,而且刚才这魔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分明就是……
脑中胡乱想着,又不知道何时重新昏睡了过去,忽然马车一阵颠簸停了下来,江雁回牵动了伤口闷哼一声,一睁眼却看见那人正撑着下巴在看自己。
但又不像是在看自己,那眼神有些远,又有点像是在透过自己在看别的什么,甚至有一丝说不清楚的落寞。
“他来了。”薛晚沉眉头一扬,眼中甚至流露出了几分笑意。
江雁回没弄明白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也还等不及他细想,那人就撩开车帘出了马车。
见到应鸿雪的时候,薛晚沉其实并不意外,但还是没想到他居然来的这么快。
车夫已经被直接拍晕了,车辙那处卡了一块大石头,怪不得刚才会有那么大动静。
应鸿雪神色复杂,但语气还算得上和缓,“江少庄主在里面?”
薛晚沉点头,然后才含笑问道,“你怎么来了?”
应鸿雪说不清楚内心的滋味,只平平叙述道,“江家在昨晚被灭门了,庄内一百五十八口人无一幸免。”
薛晚沉眼光一闪,顿了一下眼中最后一点笑意都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后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可只笑了一会儿他就停了下来,朝着应鸿雪逼近了几分,冷声道,“既然现在来怀疑我,为何当时在栎阳又要说出那种话来哄我。”
“我当然信你,只是江少庄主却是不能不放……”应鸿雪叹气,他相信眼前这人,可那些武林正道可不会相信,若是任他掳走了江雁回恐怕这罪名当真要坐实了。
“信不信也与我无关,应二公子还是请便吧。若是想要动手的话那薛某也奉陪。”薛晚沉神色冷峻,连语气都骤然疏离了不少。
应鸿雪只是摇头不语。
“既然不愿动手,那就别挡路。”薛晚沉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车夫,有些惆怅地想到等下谁来驾车呢?
应鸿雪见他眼睫半垂,遮去了眼底的情绪,薄唇紧紧抿着,怎么看都是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又倔强又让人心疼,两人毕竟正邪有别,应鸿雪也知道自己向来不善表达,有些话明明并无深意,却又能平白地惹他伤心。
可就在此时,从不远处传来了马的嘶鸣声,连地面都在震颤,薛晚沉抬眸望去,却看到了一片飞扬的尘土。
山道的小路窄而崎岖,一阵叫骂嘶鸣声中,两人瞬间已经被团团围住。
“魔头,还不快将少庄主给放了!”说这话不是别人正是梦牢刀的传人邱断刀,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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