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虬髯大汉走到门口, 将斗笠摘下问店家要了把伞又折回了雨幕之中。
撩开车帘, 那大汉有些小心地斜着身体为车里人挡去雨势, 压低声音道,“少庄主, 雨势太大了,不如找个客栈先落脚吧。”
车里还算宽敞干燥, 铺了几层靛青软褥子,小几上还有几本摊开的线书。
那青年双目紧闭地靠在车壁上, 高鼻修眉,下巴精致,面容有些病态的苍白, 听到声音半晌才抖了抖眼睫慢慢睁开眼睛。
那大汉得了回答, 又小心地将他从马车里抱下,用自己的蓑衣将他浑身遮得严严实实,旁边的仆侍也举着伞紧步跟上。
“小二, 来壶热茶, 再上几碟清淡的小菜。”那虬髯大汉将那青年放到轮椅上坐好, 又替他将毡毯盖上才慢慢将自己已经湿透的蓑衣脱下。
薛晚沉视线越过重重人群去打量他,发现半年未见他居然长高了许多,即使是坐在轮椅上也能感受到明显的变化。
不过,江雁回为何会在这里,他不应该实在扬州吗?
淅淅沥沥的雨声夹杂着周围的议论声传进耳中,薛晚沉垂眸思索了片刻,转头对着身旁的侍女道,“如月哥哥他,怎么还没回来啊?”
面对这么个干净乖巧的青年,蓝衣侍女也不由地变得轻声轻语,“公子是不是饿了,要是饿了可以先吃呀。”
薛晚沉摇头,“这倒不用,我们先上去吧。”
侍女要来扶他,却被薛晚伸手沉挡开了。
可才走到楼梯处,却听见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薛狗贼!”
话音未落,身后之人骤然冷喝一声,挥着一柄长刀直接从他背后攻来,刀锋过处,掀起了一层锋利的气浪,让人脊背都不由生凉。
薛晚沉下意识地侧身躲过,刺拉一声,身上的靛青披风却被那刀锋割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身旁的两名侍女被他敏捷的身法惊得愣了一下,电光火石间,那人手中的长刀又带着尖啸直劈向薛晚沉的腰间,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
两名侍女见状各自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条铁鞭,手臂一震,那长鞭便像一条毒舌般穿梭,朝着那大汉面门攻去。
那人手上用力,使了一个破鞭式,铁鞭缠上刀身,崩得刀身火星四溅。
蓝衣侍女又一挥手,一道凌厉的破空声,那铁鞭又往里吃的更紧了一些。
客栈里的寻常百姓早已被这架势尖叫着慌乱而逃,剩下几个看好戏的也只敢在桌子角落里躲着。
哐当——
黄衣侍女被掀得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手中的长鞭也断成了几截碎铁。
又是一刀迎面劈来,薛晚沉险险躲过,撞倒了旁边的桌子,捂着胸口气喘吁吁。
那人似乎没想到到堂堂拂衣宫宫主居然连他一招都差点躲不过,手上的招式都迟疑了一下,可马上又心中一喜,这魔头怕不是身受重伤,此时不取他小命更待何时?!
蓝衣侍女看得心惊胆战,长鞭用力在地上一拍,抖抖索索甩出几个鞭花来,挡在了薛晚沉的跟前。
“躲在两个女人身后还算个男人吗?!”那人根本无意与这两名女子过招,但又被缠得没办法,这两名女子只守不攻,一套鞭法将人护得密不透风,根本近不了他身。
薛晚沉可不认得这人,也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恨自己!
而且,第二张桌子底下带帽子那个,拿着毛笔那个,为什么要一脸兴奋!
江雁回在一旁看着,这是第一次见到薛晚沉的真面目,试剑大会一张战帖几乎拍到了九华山的牌匾上,如此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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