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是想勾引我,你是这个意思吧。你说对了。”纪锴阳扬起了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她大概会恨我。”
“你对美丽的杜凌娇就没有动心么?”
纪锴阳歪着头,说,“她啊,不是我喜欢的那种人。”
“那我是不是你喜欢的那种人呢?”少年涨红了脸,问。
“嘘!”纪锴阳把手指贴到唇上,笑着,“你还未成年,先不要问这问题。而且,被人听见就糟了。……今晚你找我就为了这个?”
“是萧玉让我来找你。”
“我们抓住了一个荒银人。”
在萧玉的棚屋里,她这么对纪锴阳说。
从远处火堆上射出的光芒映照着屋里的人,勾勒出纪锴阳的身体轮廓,突显他结实的肌肉,还有脸上不安的表情。
“因为要暂时保密,等明天召集全体人参加大会。”
“那你怎么会现在就知道,谁告诉你的?”
“纪锴阳,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记得,有人在暗中支持你。”
他用极度怀疑的目光盯着他,而她回应她的表情却充满坚定和自信,于是纪锴阳放弃了追问。
“把整个过程跟我说一遍吧。”
在晚上,有三个天蜀部落的男人结伴到树林里去捉一种可以食用的在黑夜出没的小鼠。
他们把麦粒撒在小鼠经过的路线上,当它们循着气味出现时,就可以用矛和网子捉住。
三个男人埋伏在草丛里,突然一团比小鼠个头大很多的黑影挡在他们面前,他们被吓坏了,还以为是豹子,就把手里的矛狠狠扔了出去,但等到的不是一声野兽的嚎叫,而是一句尖锐的咒骂:
“该死的祥炎神!”
这声叫喊让三个男人非常困惑,因为这显然不是动物能发出的声音。
同时也不是本部落的人,因为天蜀部落的人崇拜的是千瑜神。
他们冲过去,按住了那个人,然后点燃了火把,在俘虏的脸上发现了圆形的太阳刺青。
荒银人。
没错。他是荒银人,那个祥炎神部落,那个以天空中最灼热的太阳赫寰为崇拜对象的部落,那个在北方草原上奔驰着的,时常会侵略天蜀人的部落。
他被矛戳伤了大腿,三个天蜀人把他抬回了村子,并立刻报告了首领和大巫师。
“然后呢?然后就什么消息都没有了?”纪锴阳问。
“他们进行了密谈。”萧玉回答,“连旭似乎想把这个荒银人赶走或是处死。”
“那个人也许是来探取我们的秘密的。”
“有这个可能,但大巫师这么急着要除掉他,让我觉得有些蹊跷。”
“他们又从来没见过面,连旭只是为了这个部落着想吧。”
“你怎么总是想得这么简单呢?”萧玉有些生气的说,“面对那些比你更成熟,更狡猾的人,你唯有比想的更多更远,才有可能战胜他们。连旭为的是他自己,也许他曾经是全心为了部落,但现在已经不是了。你的父亲越来越老,他能保护他自己免受连旭利齿的威胁,却无力再保护你。纪锴阳,你必须靠你自己,还有我们这些人。”
萧玉说着拉起游桦和纪锴阳的手,把三个人的手掌叠在一起。
她的眼睛映着远处的火光,闪烁着一种在天蜀的女人眼里极少见到的那种严峻的神色。
这让纪锴阳想起自己的母亲,她也是这样坚定的女人,也正是她教会了纪锴阳深信不疑地追求理智和幸福,教会她珍视一切能够激发人们美好向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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