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自信爽快的么?
“你要是再不吃,我就用嘴喂你。”他故意恶狠狠地道。
他话音方落,柯绿华果然猛地抬起头,抢过他手里的一块鸡肉,一把塞在嘴里,大口地吃起来,那戒慎防备的眼睛,似乎无声地告诉他:我在吃,你不必用刚才说的恶心方法喂我。
“你打算带我去哪里?”隔了半天,柯绿华低声问。
“带你回北方。”
“你们都是这么抢自己中意的女人么?那个舒元帅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的心思如何,对你们这些男人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对么?”柯绿华皱着眉头问。
“那个舒大胡子从哪儿抢到你的?”李昶转过头来,眯着眼睛看着她,声音冷冷地。
她没有看他,并不知道他脸上的神色,只是叹了口气,“在哪儿抢到的还不是一样——”
她话还没说完,已被李昶一把抓住肩膀,他厉声道:“该死的,那晚就该在老猪狗的裤裆砍上几剑!天杀的舒大胡子!你——你跟了他多久?”
柯绿华紧紧地闭上双唇,本不想回答他,可肩膀被他抓着的地方痛得要碎了,她从未见过这样骇人的怒气,理智告诉她不要正面挑战眼前的这个男人!
“不比跟你的时间长,你赢了他,行了么!你qiáng_jiān我两次,他本来能比你次数多一些,可惜还没碰到我,就被你宰了。你可以放开我了么?”
“我根本不介意他碰没碰过你,你别想多了。”李昶前后矛盾、心口不一地说,放开她,两个人默默地不再说话。吃完整只鸡,李昶走到马鞍处,拿出一条毯子掷给她,对她道:“盖上睡觉。”顿了顿,又恶狠狠地说:“别想逃走!一里地以内任何声响我都能听到,要是你想逃被我抓住,我就狠狠地打你的屁股,然后把你绑起来再也不松开,听到了么?”
柯绿华默默裹着毯子不理他,半晌之后偷眼瞧他,见他走到一株树旁躺下,身上却没有任何遮寒之物,她天性很能照顾别人,本能地想问他冷不冷,转念想到他曾给予自己的伤害,心想冻死他最好,世上就少了一个大祸害。
在荒野走了五天,因为要绕过大的城镇,他们的方向忽南忽北。柯绿华先前还想着逃跑,记着路径,可在这人迹稀少的野外,她能往哪儿逃呢?有几次半夜她以为李昶睡熟了,骑上马想逃,被李昶扯下来狠狠地打了几顿屁股,真地绑住她手脚,使她第二天骑马的时候浑身都痛,这才知道李昶说的是真的。她满心颓丧,浑身疲累,不再关心方向路径,对李昶的搂抱也无力抗拒,骑马时窝在他怀里,看着眼前的漫漫长路发呆。
中午他们在一条小溪边打尖时,柯绿华掬水洗脸,蹲下身子之际感到下身一阵热流涌出,她啊地跳起来,把一旁饮马的李昶吓了一跳,“怎么了?”没听见柯绿华回答,他扔下马冲过来道:“是蛇么?”
“不是。”她赶忙蹲下,羞得不敢抬头,身上的裙衫本就肮脏不堪,此时后襟定已染上经血,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孽必须承受这样的尴尬和痛苦,这些年来,就算她医治过无数穷人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德行,可她也不曾伤害过任何人啊?劳累,脏乱,尴尬,茫然,种种情绪一起涌上心头,她感到自己眼睛里的潮湿,如果被李昶看见自己哭了,还不如一头扎进眼前的水里死了算了。
“你怎么了?”李昶看她痛苦的样子,在她身边蹲下,眼睛里露出关切的神色。
柯绿华无助地叹口气,这辈子如果还有什么苦难是她不能承受的,就数求李昶了,尤其是求他这种事。“我……我需要一些棉花和干净布条。”说完了,她几乎想站起来投河自尽——要是这个恶贼此时说出任何羞辱她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
李昶点点头,一声不吭地站起身,骑着马走了。她心里难过地想,现在他不在我身边,我却没法逃走。她所有的痛苦都是因为他的缘故,如果不是这个恶贼非得掳她一起走,她怎么会有这么糟糕得生不如死的经历?恨他,她觉得自己从未恨一个人像恨李昶一样,恨得自己的骨髓都疼了。
过不多久,李昶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她要的东西。那天晚上,他们半个月来第一次没有宿在野外,李昶找到一户农家,那庄户人家房宇不多,李昶对那老丈道:“我娘子生病了,老丈方便一下借用一间屋子,明天我们走时定有谢礼。”那庄户人家男男女女看李昶气宇轩昂,柯绿华明丽无双,也就信了,给他们腾出一间卧室。
柯绿华坐在马上,被大大小小的孩子围着,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走进屋子,而不被人注意到衣襟上的血迹。
她正左右为难,李昶自屋子里走出来,抱起她走进去放在床上,随后又走出去,半晌回到屋内,竟然抬进一大桶热水。柯绿华惊讶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瞪着李昶,一边抗拒着热水的诱惑,一边寻思这恶贼这番做作不知有何居心!
“还看什么,快下来洗。”李昶生平第一次为人抬水,却得到这种眼神作为回报,若换成是自己府里的侍姬,恐怕会感激得跪下来舔他的脚趾头,可惜她们就是舔他的脚趾头,也不会傻得幻想能得到他的半点温情,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子啊,大家侍奉他、顺从他、挖空心思讨他欢喜才是天经地义!
“还是你想我替你洗?”他不怀好意地扫视着她。
柯绿华闻言,浑身一战,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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