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让我替他们感到可悲──又或许是替毫无感觉的我自己感到可悲。
早餐过後直到晚上,古艳几乎一直拉著我陪在他身边,陪他看书、看他练琴、偶尔被他拥抱在怀中,像是他的宠物一样被他逗著、随便聊上两句──就和平常没什麽两样。
迎接自由日这天的高潮──烟火的施放前,犯人开始三三两两的聚集在各个地方,大部分的人都选择在运动场就近观赏,少部分的则回到牢房里观看。
「有需要跑这麽远的地方吗,在运动场那里看不就好了?」我问著前方牵著我的手,不断往比运动场稍远、接近外围树林的小山丘上走的古艳,白腾腾的热气从我口中雾出。
愈晚,气温愈往下降,冷的让人受不了。
「在这边看比较漂亮,是我前年发现的。」古艳的脚步在山丘的顶端处驻足,这里离运动场和绝翅馆已经有段距离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古艳却依旧兴致很高的模样,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抬头望著天空等待烟火的模样就像个孩子似地。
天气真冷,也许被会冻死。。。。。。我这叫舍命陪君子吗?或者该说舍命陪暴君呢?我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著,望了身旁的古艳一眼,我跟著抬起头。
天空暗蒙蒙的,就像是一片大画布上染著深灰色、并非纯粹的黑。
蓦地,白色的小点往下飘落,落在我的脸上,因为过於冰冷的关系导致我将它误认如火星般炽热,在一瞬的怔愣後,细细的白点,开始不间断的如同棉絮般往下飘落。
──竟然开始下雪了。
「嗯。。。。。。雪配上烟火,这倒是很有看头。」古艳的眼睛没离开过天空,倏地,他拍了拍我,指向上方:「你看,要开始了。」
我顺著古艳所指的方向望去,在绵绵如雨的细雪中,灰黑的夜空里瞬间炸开了红色的花火,耀眼夺目──然後是不间断的,第二朵、第三朵,绿色、蓝色、混合的颜色,在白雪中,溶成了一幅很奇特的壮丽景象。
很美。。。。。。可是我却无心去欣赏。
我望著牵在手心里的白皙手掌──到底从什麽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呢?
跟古艳相处在一起就像是呼吸喝水一样的自然,自然到连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都糊里糊涂的。没有古艳就惶惶不安、手足无措,只要有他待在身边就会感到安心。
本来不应该是要愤恨且暴怒的反抗著、不应该是要感到作呕、难耐的吗?
──究竟是为什麽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一种酸楚、苦闷,如同天上的烟火般,在我心头炸开、蔓延。
──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梦中,小澄的声音再度在我耳边吟绕,那并不真的是小澄对我说的。。。。。。而是我内心的声音;如果继续这样,和古艳以同样的模式生存下去,我是不是会忘记小澄、抛下小澄不管呢?
我不能丢下她。
──但他呢?
古艳身穿的白色大衣和雪景隐隐相容著,宛若画布上纯粹天然的一抹原色,橘红的发丝如同火焰般,鲜豔且清亮的燃著,却又显眼的让人难以忽视。
──可是我怕在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忘了小澄。
「古艳。。。。。。」雾白的热气随著我沉重的语气像是粉雪一样喷出。
「嗯?」古艳转过头来,错过了一个在她身後绽放的烟火。
「让我离开绝翅馆吧,我需要回去一趟。」
古艳微扬著的嘴角僵了,碧绿色的瞳孔里先是震惊,随後和空气中的温度一并益发的冷冽,如同结冰的湖水。
「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古艳沉了脸。
「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我必须回家一趟。」
「不可以,你不能离开!」古艳握紧了我的手,力道大的令我生疼:「为什麽你现在还说著要离开这种话呢?」
「小澄需要我,我一定要回去,因为我是她的哥哥!她唯一的亲人!我只是回去一段时间而已,我还会再。。。。。。」
「你想说你还会再回来吗?」古艳一把甩开我的手,面无表情了漂亮面容显的十分冷酷:「你敢说你回去之後,就不会有想逃走、巴不得一辈子不要再回绝翅馆的念头吗!如果真的让你走了,你能保证你真的会回来吗?」
「我──」
我能保证吗?如果真的能出去绝翅馆,我会想回来吗?我对绝翅馆这个地方是这麽的深恶痛恨。。。。。。
低头望著被古艳挥开的手,有一瞬间,我有股冲动想要伸回去拉住他的手,但我并没有这麽做。
「狼,我已经给过你机会让你见你的妹妹,那已经是我最大极限的施舍了。」古艳冷哼了声,他轻蔑的神情让我有种置身於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空的错觉。
「可是古艳,小澄真的需要我,我不能让她失望呀!」
「那我呢!你就能让我失望吗?」古艳的话语隐隐的湮没在烟火的爆炸声中。
──狼,你要将我丢弃吗?
梦中的话语和现实的话语重叠了,明明是不一样的意思。。。。。。都一样让我心脏难受的猛揪了一下。
──小澄、古艳、小澄。。。。。。
「当初是你因为一己之私把我带进绝翅馆的!现在为什麽和我要求这个?」说出口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让我感到懊悔:「我对你没有义务呀!古艳!你并非我的任何人!」
为什麽感到懊悔?我不该感到懊悔的!我说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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