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跟记忆里的周景文说再见的时刻,应该说,从赵萧桐给他戴上戒指的那一刻,他就决定要过全新的生活,和身後的这个人一起。
赵萧桐听著,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他是会在意这些事,但夏阳果决的举动总是能让他安心,或者该说,夏阳这个人本身就能让他安心。也许他也用不著说什麽了。
想到这里,赵萧桐笑了笑,开口道;“身子往前倾点,我帮你揉揉肩。”
夏阳应著,照做了,一大片雪白的背就暴露在了灯光下,直看得赵萧桐心里发痒,於是他抬手摸上夏阳的背,赞叹道:“好白。”
“遗传。”夏阳头也不回地说,“我妈家里人都白。你是没见过我表妹,白白嫩嫩的让人真想咬一口,我和她比起来差远了。”
赵萧桐一边帮他揉肩,一边打趣说:“什麽时候也让我见见她啊?”
夏阳沈默了一会儿,才说:“……再说吧。”
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赵萧桐低头吻了吻夏阳的耳朵,轻声道:“抱歉。”
夏阳低低地笑了声,摇摇头,说:“又不是你的错。”
也许此刻不适合说话,赵萧桐默默地将夏阳抱在怀里,亲吻著他能够亲吻到的每一处地方,最後吻到夏阳手上的戒指,他才开口:“以後有我陪著你。”
“好。”夏阳说著,扭过身子和他深吻起来。
话分两头说,夏阳和赵萧桐这边可是温情如水,热情似火,但独自一人离开的周景文可就凄凉得很。
他知道是自己活该,是他没认出许言,是他亲手推开的许言,怨不得别人。这是上天给他设下的槛,可他没有迈过,所以只能错失。可想起来总是心有不甘,总是遗憾。
在许言搬家前的那个晚上,两人在一起说了不少心里话,可他偏偏没有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出口。他那时也想留下许言,可他知道许言将家人看得很重,即使他们都知道他父亲不是什麽好人,所以他没有说你留下来吧,也没有说出自己的心情。
他知道许言因为家庭原因所以成绩一般,在许言搬家後就骗他说自己是潜力耗尽了,成绩也渐渐下来了,就是为了能和他读同一所大学,许言也答应他了,两人都约定好在大学里读同一个专业了,可最後只有他一个人北上读书。
在高考前他就选定了暑假旅游的路线,甚至连住哪里吃什麽都详细地安排好了,还打算趁著旅游的时候剖白一切,结果好几天了都联络不到许言。他那时没想到他会出事,托父亲帮忙找许言亲人的联络方式,几经周折才得到他外婆的电话,打过去却只得到了噩耗。
他当时就後悔了,为什麽当初不说明一切,强硬地要求他留下来呢?失去许言的这份痛楚和遗憾跟著他这麽多年,可今天他再一次尝到了这个滋味。
是他错了。周景文想。也许他和许言注定是有缘无分。
在这偌大的高档公寓里,只有书房开著一盏灯,周景文坐在椅子上,借著青白的灯光,默默地翻看腿上的相册。
那是十年前的许言,他记忆里的许言,他的白雪,可夏阳却再也不可能属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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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这个冬天过得尤其漫长,年後三月应该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可偏偏连著好几天阴雨绵绵,本来这里就是个常年见不了几次太阳的地方,现在还这麽下雨,真让人有种今年见不著春天了的错觉。
芋头在办公室里对著窗外的雨湿性大发,摇头晃脑地吟了好几首带雨字的诗词,鱼豆腐听到腻味,随口喊道:“念别人的试算什麽本事,有种你自己作诗啊!”
芋头嘿嘿一笑,说:“那不才便献丑了。在下就以今春的天气作一句诗应应景吧。”然後他摇头晃脑沈吟许久,突然一拍掌,出口道:“雨下三天少,花开半树多。”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跟著鼓掌起哄,连连叫道:“好湿!好湿!”
夏阳听著也觉得不错,过句诗作得讽刺,倒是将这个城市的反常天气说得清楚。以往这个时候,夏阳早就不用暖脚器了,可是现在家里的火桶还依然用著。
众人一起抱怨了一会儿天气,然後收收心,又各干各的正事去了
下午赵萧桐来接夏阳的时候,雨又下了起来,还好两人车上备著雨伞,也不怕从公寓停车场走回家时淋湿了。
赵萧桐显然心情很好,夏阳猜想他可能遇到什麽高兴事了,但也不点破,就等他自己憋不住主动开口说。果不其然,两人才坐上车,赵萧桐就忍不住了。
“夏阳,公司联系国外艺术学院进修的事有著落了。”赵萧桐伸出一只手来,比出五个指头,“那学校名气大得很,我们还怕谈不下,结果第一次竟然就同意我们这边去五个人!而且他们那边的要求比我们最初设想的还要低一点,真是太幸运了!”
所以我就说了,傻人有傻福嘛。
夏阳笑笑,诚恳地说:“旗开得胜,祝贺你。”
“不,该祝贺你。”赵萧桐笑得眼都弯了,喜悦之情溢於言表,他说,“我们寄了十份资料过去,最终他们选定的名单中有你,不是该祝贺你麽?”
夏阳吓了一跳,惊道:“我?可是论资历来说……”
赵萧桐打断他的话,说:“学校看得可不是资历,是能力和潜力!”
夏阳叹息道:“我是怕别人说你闲话。”
赵萧桐笑了,说:“最初我的确有些私心,将你的资料也一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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