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安排。任微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就被刘子果和大夫安排了病房。晚上刘子果带着任微在医院附近吃了面才开车回家,到家时已经晚上8点了。
任微刚开门,女儿就抱着新玩具开心的跑到门口,奶声奶气的“爸爸、妈妈”叫着。任微看着孩子,努力的甩了甩头,心里想:“没事的,做个小手术而已。”然后抱起孩子,和孩子进屋玩了起来。刘子果到家跟自己的妈妈和女儿打完招呼,就去了卫生间,任微知道他在里面待了很久。
多年以后,任微仍然为刘子果的顾虑而悲伤。她悲伤的是刘子果沉默的态度!他不愿意去和自己的妻子诉说自己的困难,不论经济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第 2 章
爆满的医大,很多病患等待结果是很慢的,但医大对任微的检查倒是出奇的快,住院第二天,任微早上抽完了血,就去公司请了假,下午回到医院做了3项检查,住院第三天上午又做了2项,下午休息完,晚上正准备回家的时候,大夫来到病房商量了手术的日期。
正式入院的第五天,任微就进行了手术,手术前任微认真的听了,大夫讲的术前准备和手术时的突发情况及应对办法,大夫也简单的普及了一下乳腺手术的注意事项,最后大夫还是让任微和家人回去再提前商量一下,如果肿物不好是选择全切还是保留一部分。听到这儿全家人都陷入了沉默,没人再说话话或问大夫问题,大家都刻意回避着这种可能性。
2013年6月6日,周四,那天下午任微一直强迫着自己,做各种欢笑动作和笑话来娱乐大家,她怕看到父母和丈夫担忧的表情,她用尽浑身解数来让大家放松。
可能是惯性吧,直到被推进手术室里,任微也在笑着说着东北笑话,手术室里面1个主刀大夫、1个麻醉师、2个护士、1个助理大夫都夸奖任微勇敢。任微顺着这夸奖,同意并签字了先局部麻醉切除病灶。
只有任微自己知道,局麻手术时她心理有多恐慌,那漫长的半个小时就像一个世纪一样难熬。虽然2个护士和1个助理大夫一直在和任微说话,谈着工作谈着育儿,他们问任微很多轻松的问题,来转移任微的注意力。
当手术刀在任微身体上划着的时候,只有任微自己知道心里的慌乱;看着冒出的白烟,只有任微自己知道心里的急迫;护士不停的拿着新的棉花在任微身体上擦血的时候,只有任微自己知道内心的闪躲。任微高估了自己,她以为自己能清醒着做手术。可是她却用尽了所有勇气在抵御这种煎熬!
半个小时后,医生缝合了刀口,并笑着说:“我照着你的乳晕缝的半月形,过几年疤痕就淡了看不出来。你在这休息一会吧,别急啊!现在肿物拿去做小病理了,你再等20分钟,没问题咱就可以出去了,你要是累了就闭上眼睛睡会儿,我们看着你!”
任微没有跟任何人提过,自己是怎么熬过那20分钟的,也是没人想去关心过。那时她强迫着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她就那样静静的躺着,她努力自己安慰着自己不要害怕,盼望着时间快些流逝,盼望着一切可以恢复正轨,憧憬着过去平淡的生活。
大夫终于进来了,他摆正了任微的头,低着头看着任微的眼睛,说:“我才知道我俩一样大呢,都是82年的。”任微也许是安静久了,惯性的又说不出话了,她只能直勾勾的看着大夫,等着他下面的话。
“对不起,病理出来了,结果不好,我刚才也出去找了你父母和你丈夫,让他们研究一下,是选择全切还是保乳,他们说想让你来选,你想想啊,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问我。”
任微再也忍不住了,她大声的哭了起来,泪水就像拧开的水龙头,喷涌而出,她想抬起右手擦眼泪却发现右手被固定住了抬不起来,而此时她的另一只手也没了力气。
大夫坐在任微头边的凳子上,拿着一块布静静地帮任微擦着眼泪,又过了两、三分钟,大夫轻轻拍着任微的额头说:“别怕,先别怕啊!”此时的任微只能拼命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任微此时想用所有的力气把听到的话摇出脑袋,想把所有的思想摇出脑袋,她想睡觉,就是想睡觉,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不用去想了,什么都不用去面对了,也能把这讨厌的泪水止住。又过了几分钟,任微哭的没了力气,身体不再抽泣只有眼睛依然流着泪水。
大夫告诉旁边的助理大夫帮助任微深呼吸和擦泪水,就出去了。又过了一会他回来了说:“你家人帮你签字了,他们决定保乳,接下来我们要全麻了,你别怕,睡一觉就好了。”
任微淡淡的点着头,泪水仍然止不住,这时换了一双擦眼泪的手,他在任微的口鼻上放了一个透明的呼吸器,说:“呼吸,慢慢呼吸,你叫任微,是吧?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任微......”
任微觉得自己睡了很久,感觉自己躺在一个软绵绵的地方,有温暖的阳光照射着自己的身体,身体有时感觉很重,有时感觉很轻。这时一个女声大声的问:“你叫什么名字,说你叫什么名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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