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七、八个人受了点轻伤,副导演带着两辆车把人都拉上,跟在陆汀的车后往医院去。
夜路颠簸,惹得陆汀忍不住骂:“妈的这什么鸟地方,全他妈是坑!久宁你忍着点儿,哥哥我可是差点儿去开f1的人才,保证你眯一会儿一睁眼就到了医院。”久宁没应声,脸埋在武铮的怀里。
他漆黑的发间还夹着零星的草屑,武铮伸手替他拢了拢额前的头发,湿淋淋摸了一手的汗。武铮慌忙说:“陆汀你把灯打开!”车内的灯亮了,武铮捧起久宁的脸仔细看,怀里的人脸色苍白,汗水顺着头发梢儿流下来。武铮急了,捏住他下巴轻唤:“小宁?小宁!”他拧开一瓶水,喂他喝了几口,轻声叫着。
久宁睫毛动了动,睁开的眼睛里视线有些恍惚,一张脸皱成一团,含糊的说了声“疼……”,头一歪晕了过去。
“小宁!”武铮有些慌了,手底下掐着久宁的人中,催促陆汀开得再快一点。
除夕夜,县医院里只有一个值班大夫,正和几个小护士围在一起看春节晚会。听到有人大喊着“大夫”,抬头一看,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一捆棉被冲进来,身后浩浩荡荡跟着十几个人。医生吓了一跳心里有点儿发毛,等到棉被打开了,发现患者的伤势远没有想象中的严重这才松了一口气。
……
久宁送进了急诊室,武铮贴着走廊墙壁站着,目光直直地盯着墙角漏雨留下的水迹,雪白的墙上贴着“禁止吸烟”。他手里握着打火机,“叮”打开,“啪”擦着火儿,“叮”扣上……反复做着机械的动作。
眼前是那晚黑衣人潜入家中,衣服被撕破露出肩上熊头刺青的一幕。武铮一遍遍在脑海中过着那一晚的镜头,被自己用剑制住时黑衣人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眸,还有他摇头制止同伙对自己进攻时的眼神……逐渐和久宁清澈的眼眸重合。
他掏出一支烟咬住,擦着了打火机,抬眼看到了“禁止吸烟”四个字,手顿住。陆汀洗了把脸从洗手间出来,清醒了许多,拽着坐在一旁的剧务小张问:“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起的火?久宁怎么受得伤?”
武铮的耳朵里听着剧务小张唾沫横飞地说怎么发现的着火,器材库怎么打不开门,久宁怎么冲出来制止了导演开车撞门……武铮扭头看着,小张比划着学久宁拎着水桶浇在身上,全身上下被冷水湿透冒着爆炸的危险架梯子上去开电子锁……
打火机的火焰烧到了手指,“咝”武铮倒吸了口气,下意识地一甩手,打火机飞了出去,落在走出来的医生脚下。
医生俯身捡起打火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苦笑说:“你们谁进去看看那个孩子?他有点儿迷糊所以一点儿疼都不吃,一个劲儿的乱动,我把他绑在床上……”医生话还没说完,感觉一阵风从身边擦过,面前的男人不见了。
武铮推开门,一眼看到胳膊肘和手腕被皮条绑在急诊床上的久宁,身上涂满了褐色的烧伤药膏。像只被兽夹桎梏的小兽,他脸颊涨得通红,拼命扭动挣扎,却不出声。
走到近前,久宁听到声音抬头,恍惚的目光和痛楚的神色看的武铮心里一阵阵发紧,碍着他左手的烫伤不敢动,只敢解开他右手的束缚。久宁立即下意识地去撕扯左手的皮条,蓦的,右手被握住,熟悉的烟草气息扑面而来唇齿被撬开。
被疼痛折磨的久宁猛地用牙齿咬住口中入侵的物体,在那柔软火热的舌尖上撕磨,直到淡淡的血腥气在唇齿内弥漫开。他渐渐安静,记起了这熟悉的味道和温暖的呼吸属于谁,粗暴的啃咬变得温柔。
吻结束了,他眨了眨眼睛,眼前被泪水模糊,只能隐约看到男人嘴角的血迹。他抽出手,拇指擦拭着男人的唇,虚弱地扯动嘴角笑了笑,低声说:“弄疼你了吧,对不起……”
摇摇头,武铮握住他因疼痛而颤抖的手,在他手心上轻轻咬了一下,说:“不用说对不起。别什么都放在心里,我希望看到你高兴的时候笑,难过的时候哭,疼得受不了的时候就大声喊叫……明白吗?”
久宁点点头,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说:“我要叫的话会很大声,你真的不怕吗?”
“会比老虎叫的声音大吗?”武铮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板着脸说:“小孩子不要吹牛!哪天带你去动物园和老虎比一比。”
……
一声媲美海豚音的尖叫传来,紧接着是放声大哭,走廊上正在说话的陆汀和小张吓得一哆嗦。小张起身想进急诊室看看怎么回事儿,被陆汀按住。
久宁嗓子都哭哑了,可疼痛依然无休止,打了止疼针昏沉沉地睡了,还紧握着武铮的手。眼巴巴地看着他蹙着眉头疼的脸皱起来,武铮无能为力,只能守在身边,恶狠狠地嘟囔:“小孩子就得吃点教训,看以后还敢不敢逞能!”
……
住了一天,武铮担心久宁的伤势在县城里得不到好的治疗,打电话问朋友市里哪家医院治疗烧伤口碑好,准备转院。一同前来的演职员早就跟着副导演集体去了温泉压惊,美其名曰“躲避媒体采访”。
临近黄昏,陆汀已经和小护士打得火热起来,弄了台电视搬到病房里给久宁解闷。六点整,电视播放“娱乐在线”,独家探班《倾城》的失火现场,对秦如和主演进行了采访。主持人说着:“目前只确定了受伤的演员有饰演书僮的久宁,其他人员剧组和院方守口如瓶。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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