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登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电脑和仪器运转的轰隆声。几个年轻人都看着尖仔。尖仔把嘴里的棒棒糖抽出来,看着久宁问:“刚才那人……可靠吗?要是踩点儿的,咱们人能跑了,可这些东西……再找这么个地儿可不容易。”
“应该……不会的,他是我师兄。”久宁嘴里这么说心里也没底,不知道田天到底是帮谁的。他默默收拾好打印的东西,把周奉哲的笔记本放进背包里:“实在不行,就先撤。”正说着,敲门声传来。
尖仔跑过去凑到猫眼儿上一看,田天手里拎着几个汉堡店的袋子,肩膀上是零星未化的落雪,不由松了一口气,说:“得,你师兄回来了!”
门一开,田天带着一身寒气进来,把手里提着的汉堡、薯条和可:“师兄,你买东西去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去就行。”
“嗯。”田天搓着冰冷的手指歉意地笑了笑,说:“天晚了,看你们这么忙,别的忙我也帮不上,就去买点儿吃的。”
“谢谢师兄!”几个年轻人笑着蜂拥而上把食物分抢了。田天看到久宁背着背包,问:“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怎么把阿想救出来?”
久宁这次学乖了,先问:“阿想他怎么联系上你的?他在哪儿?说了些什么?师兄把你的手机号给我吧,随时保持联系。”
深色的围巾包裹着大半张脸,看不清脸色,田天说了手机号,低头轻咳,说:“阿想不知道怎么弄到的电话,就匆匆说了一句,说暂时没事儿,好像是被带到了书香公寓c座的501。”
他话刚说完,乌鸦就抢着对久宁说:“书香公寓!我知道那儿,嘟嘟在那附近学钢琴,咱们还到那儿的一家手工巧克力店吃过的东西。”
“我个人建议咱们分头行事。”田天抬起头,眼镜滑到鼻尖上,一双眼睛分外明亮:“这些文件你们复印一份留好备用,然后赶紧找人去书香公寓救阿想。我呢,拿着文件的原件和笔记本电脑去找我的朋友,想办法让这些东西曝光,在媒体上施加压力。”
久宁一合计,田天说得很有道理,就对乌鸦说:“哎,小李的老板姓潘的那个,他的公司不就是搞房地产的吗?咱们把城市规划方案给小李,再让九斐说说话,请他帮忙救阿想怎么样?”
乌鸦听了一摆手,说:“小李总是冷着一张脸不好说话,九斐又做不了他的主。这事儿我知道该去找谁,有个人,就好热闹爱打架,而且他老婆是我的房客,我正经是二房东。”
久宁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你说的谁啊?”
乌鸦眉毛一挑,说:“零食店尧未来他们家那个鸡毛掸子头啊!”
三个人合计好了,谢过尖仔,乌鸦打电话把苏郁叫上壮胆,开车回到美添西点店,把田天放下。
雪花随风飘洒,路边行人道上积了薄薄的一层。久宁把背包递给田天,看到他伤痕累累的车,笑了笑说:“师兄,我就不跟你说谢谢了,这个留着让阿想给你说。下雪路滑,开车小心点。”
田天点点头,说:“阿想有你们这些朋友真好,他是个好人就是……脾气急了些。以后,你多劝着他点。”
他说话声音很小,久宁还是听清楚了。“哎!”他答应着,目送田天的车驶远。
……
乌鸦来回走着,不停地看表张望,嘟囔:“这个安厨,怎么还不来?”久宁捧着热茶透过西点店玻璃橱窗往外看。黑夜降临,华灯初上,大雪在路灯下飞舞,铺天盖地,像是推翻了棉花垛一样。
三辆白色面包车混在大雪中疾驰过来停靠在路边。门拉开,车上跳下来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穿的花里胡哨,模样英俊,头发鸡毛掸子一样耸着。
“走!”久宁喊一声,抓起外套冲出去,苏郁和乌鸦紧跟其后。
安厨和苏郁打招呼,拍着苏郁的肩膀说:“哎,我可是冲你的面子才来的。尧未来在家煲汤,要是为了什么规划方案我才不出来呢。”
乌鸦在一旁坏笑说:“放心吧,说不定尧未来巴不得你出来,他好松口气,整天跟带孩子似的被你跟在屁股后面。”
安厨被戳到了痛脚,冲他一瞪眼,说:“你……我告诉你,我是给苏郁面子不和你一般见识!”
“别吵了,救人要紧,快上车吧!”久宁催促了两句,首先上了面包车,一探头,吓了一跳,九座的面包车里塞了十几个年轻人,手里都拎着趁手的家伙。安厨坐在副驾驶上转头说:“最近严打,公司不让带枪出来,不过你放心,咱们可以以多欺少。”
到了书香公寓门口c座门口,安厨用手点出两个人来:“你!你!去,到物业问出对讲门密码来。”
乌鸦说:“对讲门的密码物业不一定能说吧,不如我下去随便按一家叫门试试看。”
安厨摆摆手说:“没问题,放心吧。”不多时两个人回来,敲了敲了车窗点点头。
防盗门打开,安厨一挥手,“哗啦”一声,三辆面包车车门打开,三十几个年轻人拎着棒子、棍子跳下车,直闯进大门。安厨靠在防盗门上,摸着自己完美的发型,高喊一声:“501!别砸错了门!”
……
一推门,门廊灯光映着院子里琼枝玉树,落雪成白,纷飞的大雪让人睁不开眼睛。武铮和朋友一一告别,看着他们上了车离开。
站在廊下,随着呼吸呵气成雾,清冷的空气让人精神一振。他点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看着久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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