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京城闵家的三公子呢。又说,他们家的二公子和那个季家病重的三公子是至交好友……”
季鸿倏忽抬头,蹙眉抿唇,又钳住少年双手,将他嘴堵上了,止住了少年喋喋不休的嘴。
他淡淡道:“少管这闲事。”
余锦年捂着嘴:“……你这个人,又突然来亲!”
“那我先与你说一声,能亲么?”季鸿低头,手指摩挲着余锦年红通通软绵绵的唇瓣,少年没有回答,他就亲了下来。余锦年唔唔叫着一扭头,看见院子另头的阿春,正直勾勾地望着他俩,登时臊得两耳冒气,心道,这可怎么是好,都叫外人看见了!
“怕什么。”季鸿松开,捏捏他的手,“好了,去忙罢。”
余锦年气得想将碗扣在他头上,不过手里没有碗,他就噔噔跑过去自阿春的花篮里捡了朵绢花,又呼呼跑过来插进季鸿头发里,恐吓道:“就这样,不许摘下来!”
季鸿失笑:“好,不摘。”
余锦年一步三回头,见他当真顶着那朵花,人与花相映,却是人比花还娇,心里那点气愤又顷刻间烟消云散了,变成了满心的欢喜,又回前堂忙活去了。
过了晌午,食客渐稀,那群仆役也都散了。
余锦年与阿春几个在一碗面馆吃了晌午饭,这才收拾东西,跟阿春回家去看他哥哥。
第35章 小承气汤
槐花胡同紧挨着蚕衣街,胡同里的人家多以染布纺织为业,常常是敞开大门迎客来,入夜门闭家安乐,其中也有不少固定向某些布行供货的作坊。
是故一走进槐花胡同,便能见得两旁低矮的墙头里,猎猎新布迎风飘摇,空气中隐隐飘来熬煮染料的药苦味,以及扎扎机杼之声。院中的浣衣女娘们见他们走来,纷纷低声笑起来。
有认识阿春的女娘,遥遥喊问:“傻阿春,你家哥哥病好了没呀?”
阿春使劲点头,拽着余锦年的袖子给她们看,道:“要好的,要好的!他会治好哥哥的。”
女娘们咯咯乱笑,其实也并不在乎阿春哥哥的病究竟如何,只是看阿春傻得好玩罢了。有个胆子壮实的活泼女娘,捧着新织就的艳丽布料,跑出来拦住季鸿,笑道:“公子,来挑挑罢,双宫绸,好看着呢!”
其他女娘见状纷纷挤过来:“做甚么买你家的,我家也有,更好看呢!”
寻常蚕茧俱是一只蚕吐一只茧,而双宫茧则是两只蚕共吐一只茧,用这样的双宫茧抽线缂丝所制成的绸布便是双宫绸,因双宫丝线头杂乱、丝粗,又多结,故而对抽丝织布的女娘们的技艺要求颇高。而又因其纹路独特,在价钱上也略贵些,很是受贵家小姐们喜爱。
女娘们将他们的路堵得水泄不通,季鸿看着其中一位女娘手中光泽莹润的红色绸布,竟真伸手去摸,且在指间捻了一捻,仿佛真的在思考要不要买下。
卖布的女娘怂恿道:“买罢买罢!给家中娘子做身衫裙!”
季鸿抬眼比量了一下,少年皮肤白嫩,个头稍小,倒是很适合穿红。不过现下倒不是挑布的好时机,他牵住同样被围住的少年,边往前走边道:“抱歉,在下家中并无娘子。”
余锦年跟着道:“我也不要,我也没有……谢谢,谢谢,可我真的不要……”
女娘们悻悻地散开,他们都已走出好远,后面女娘望着他俩牵紧的手,这才恍悟过来,锲而不舍地喊道:“没有娘子没关系的呀!给你家这位小公子买一身嘛,也好看的呀!”
季鸿扫了余锦年一眼,道:“她们倒是很有眼光。”
余锦年并没听懂,他疑惑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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