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变成落汤鸡了。”
“不会。”季鸿将伞面朝他的方向微微倾斜,如此走了数十步,烟雨朦胧之间,后面的药坊也已依稀看不见了。街上行人俱在奔跑躲雨,唯有他二人信步慢行,季鸿又伸手将少年揽得更紧一些,倏忽问道:“方才在药坊,你唤我什么?”
“啊?”余锦年疑惑地回忆了一番,“季鸿……不是季鸿吗?”
季鸿轻摇头:“再想想。”
余锦年憋着劲儿使劲想了半天,终于有了点印象:“阿、阿鸿?”
“嗯。”季鸿满意地微微颔首,薄唇抿起,低头噙笑,“以后就这样叫罢。”
余锦年:“……”
不过他也不甚在意,这时的熟人之间称呼时,常常都去掉姓氏,阿大阿二、阿猫阿狗地互唤彼此,算是种亲昵。他自以为与季鸿共居共住了这么久,虽然不是交根交底,却怎么说也能算是好朋友了吧,唤他个阿鸿,也不算过分。
两人虽就此达成了共识,季鸿却全然不知自己这个“阿鸿”的档次,对心大如盆的余锦年来说,和外面那个阿猫阿狗是一样的。
他俩走过肉行,余锦年突然站住了脚:“阿鸿,买个蹄髈罢!”
之前何家送来的谢医礼里虽有许多蹄髈和肉骨,可那次实在是太多了,平白放着早晚要生虫坏掉,余锦年一气之下全煮了——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一碗面馆卖的面就成了“蹄髈面”,每人碗里几片蹄髈肉,兑上辣子,好吃得流口水。
由于蹄髈面卖得红火,他们自己反而没吃上两口,甚是遗憾。
今日途径肉行,余锦年又嘴馋了,拽着季鸿去称了个大蹄髈,准备回家去做“缠花云梦肉”。
作者有话要说:
——
年年:(严肃)昨日有人告诉我,正直的男人之间都会先摸一把对方的腰,然后在上厕所的时候互相看一眼,并且问——兄dei,这么大的吗?
天外飞来一把油伞,年年,闪避!哈哈哈人怎么会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
季鸿:(直接拦腰抱起)过会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大。
年年:……qaq?
——
不对,季公举怎么可能抱得动年年?哈哈哈哈哈哈不存在的——天外飞来一把菜刀,记者青阿毛,卒。
第28章 缠花云梦肉
两人挤挤歪歪地回到面馆,穗穗正扒着门缝往外瞧,见他们回来了,忙吧嗒吧嗒跑去给他俩拿了干手巾,又继续躲回门缝,余锦年将蹄髈先交给小丫头,让她拎去厨房,便与季鸿一起回房擦身换衣了。
余锦年拆了头发,胡乱擦干了自己,转头却见季鸿一头长发几乎要往下滴水了,且半个肩膀也被淋得尽湿,再摸摸自己身上,干干燥燥的,唯有脚面有些湿冷。
他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帮着季鸿换衣衫,将湿衣剥下来时,余锦年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对方的肌肤,沾了水,更跟抹了层脂膏似的,雪白滑腻。明明这躯体也不如何火热,余锦年碰了一下却猛地缩了回来,仿佛被烫着了一样。
季鸿背对着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余锦年压下胸中那点异样的迟疑,匆匆忙忙将他脏衣剥掉,取出一套干燥净衣披在季鸿身上,“快穿上罢,过会着凉就不好了。”
季鸿微低头,凌乱散发便随着肩线滑下去,颈后那小片肌肤在柔顺的发丝之间或隐或现,他身体单薄,虽不至于瘦骨嶙峋,却也不是肌肉攒生,脊骨之上薄薄地覆着一层软韧的皮肉,低头时还能看见颈根一两颗圆圆顶起的脊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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