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司您常见的那几位大人。”
周凤脸色一变。
两人后怕起来:“周总司……是有什么不妥?”
“滚。”周凤将两个内官连着药瓶,一并提起来摔了出去。
——余旭!他竟是小瞧这支菟丝花了!这个心肠歹毒的狼崽子!
破碎的药瓶里,熟香的“炒面粉”随着风一缕缕地散去,顷刻间吹得只剩地缝里一点渣滓,而这个小瓶里原本装的却是番国进献来的“仙药”,说什么初服昏昏迷醉,久服身心轻盈,通体舒畅。燕昶不信这些,自然不曾用过,后来时不时地给关在哑室的那位小神医吃了一些,再后来就再也不曾取用。
周凤原也不知这药效究竟如何,是见了余小神医服后的模样,才隐约觉得这不是什么值得多服的好东西,便收在自己手里,以防殿下误用。若不是今次想起这茬来,他几乎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
他早该想到的,从一开始,余旭的药酒能止住连名医也止不住的疼痛,从殿下昏睡愈多,从殿下日日离不开余旭……至少从发现殿下脾气不同往日开始,他就该想到的!
就不至于到了现在,城破在即,燕昶却性情大变,迷醉不问外事,只管颓倒在榻上。
十年来燕昶殚精竭虑,细密筹划,每一钉每一卯都要计算清楚,只恨不能算计到大夏天子的一根头发丝往哪儿吹,他十年如一日地谨小慎微,每一日都像在刀尖上行走,为此不惜与亲友义绝恩断。可燕昶能不能算到,自己竟然有这样一日,不是栽在他七皇兄手上,更不是栽在季闵两家手上,而是栽在一个籍籍无名的市井下三滥手里。
一个被从流民堆里捡回来的市井乞儿,一个被人乱棍打出府的流-氓无赖,就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险些毁了越王辛苦谋划的一生。再转念一想,这又算不算是报应不爽。燕昶当初喂那余小神医吃药,造了孽,如今还债,也还是还给余家的人。
当真轮回报应,莫过于此。
也是周凤失职,他明知余旭是个什么货色,也知道余旭就是因为无赖行径被季鸿赶出府去,却还纵容自家主子把这么个垃圾捡回来养着。余旭就是个白眼狼,在季家养不熟,更不可能在燕昶身边被养得忠心不二。
他只是没有想到,余旭这种胆小如鼠,看起来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小子,真狠毒起来,毫不逊色于刺客杀手。
殿外连滚带爬跑来个内监,是清晏殿的总务太监,之前有个稳重的老太监,但是一身倔骨,宁愿血溅宫门也不肯伺候燕昶,遂叫周凤给斩了,新拔擢了这个。但到底是年轻,遇事容易慌乱。
内监杵在门外急道:“周大人,殿下醒了,又开始打人毁物,您快去瞧瞧罢!”
周凤闻言匆匆往回走:“不是已经睡了吗,怎么又醒过来?”
内监低下头:“是进去落帐的时候吵醒了。直嚷嚷着头疼身子疼,问小余大人怎么还没来。”
周凤狠狠眯了下眼:“以后不许姓余的进殿!无论殿下如何发怒,也绝不能让他进殿一步,也不许有人替他传东西给殿下,半粒米都不可。”他顿了顿,又继续吩咐,“以后殿下起居均在殿中,让下头人都紧实些,谁胆敢将殿内的事说出半个字去,立刻拖出去砍了!”
“啊?”内监一愣,视线扫到周凤身侧墨似的笔直剑鞘,威风堂堂地佩在腰间,忙吓得垂下头去,惴惴地想,周总司这是要干什么……夺宫吗?
周凤途径膳司,端了些糕点小菜,和一壶再普通不过的酒水,到了清晏殿,听到里头铛铛作响,一进殿,就见满地的碎瓷,和梗着脖子待死的内监们。
他心里也难免惊怵,十二殿下怎么就成了这个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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