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留下给你们看伤兵的!我能看病!闵公子!闵将军!”
季鸿在帐中翻书,忽地一团乌漆嘛黑的东西被扔了进来,在地上滚了几滚,舒展开成了个人形。
苏亭一个骨碌爬起来,正要冲出去理论,忽然觉得鼻息间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正是家里金幽汀惯常焚的香料,他这才匆匆忙忙抬起头来去看,见着端坐在小榻上的男人,呆滞了半晌,待看到他脚踝上缠-绕的铁锁,顿时鼻子一酸,扑到他脚下跪着,告罪道:“世子!苏亭对不起您!苏亭无用!”
季鸿:“……”
苏亭哭道:“金幽汀让人给查了,三余楼也让人给封了,现在、现在连小公子也下落不明。我自滁南找了一路,小公子音讯全无,只怕是叫叛军抓走了!”
季鸿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眉头微微地蹙起。
苏亭却当他是气急攻心,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赶紧退后梆梆叩了几个响头:“我的命就是小公子的,也是世子的!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我冲到叛军里头去!也定会把小公子给救出来!”
季鸿艰难道:“……不必了。”
苏亭立刻指天发誓:“我若不能将小公子救出来,我死无葬身之地!”
一人掀开帐子走进来:“……苏亭?”
苏亭止不住凄怆道:“我竟听见小公子叫我了,他定是在叛军手里难过得很,正等着我们去救他呢!小公子,你等着,我这就想办法混到叛军里去,一定把你救出来……”回过头,撞上一双小巧的锦靴,顺着裤腿再慢慢往上一瞧,苏亭愣了。
余锦年端着食盘,奇怪道:“你怎么来这了?还搞成这幅鬼样子,叫你也不理,你要去救谁呀……哭什么呀?”
他放下食盘去擦苏亭的脸,反被苏亭一把抱住了,哇得一声哭得嚎天动地。
他看季鸿,季鸿也无奈地摇摇头。
反倒是惹出这出好戏的罪魁祸首闵大将军,却在大帐里喝起了茶。
余锦年白日里是跟在伤兵营里做军医,也负责调-教几个御医司新来的医士,都是一路捧着家传医书考上来的家学子弟,祖上几代都在御医司里,家学积荫是足够了,但实践不足,更遑论这是在战场上,兵士们患头疼脑热的少,得金创刀伤的多,大都是血糊糊的。
好在此时还未与燕昶正锋相遇,否则还不知要死伤多少。
到了下午,余锦年把伤兵营的事都安顿好了,才能回来照顾照顾季鸿。今日也是巧了,跟着伤兵营的人出去打水时,竟在旁边的坡下发现一簇山芋藤,掘开了是长长短短的几根胖山芋。
军中没得那许多精致食材,却也要就地取材,不能让季鸿饿瘦了才是。他便都给掘了回来,一锅蒸了,碾做泥,制成玉延糕,古人曾说“削数片玉,渍百花香”,便是称赞玉延糕的清新淡雅。
余锦年正是端着蒸好的玉延糕回来,便一头撞上了被闵雪飞骗了的苏亭哭天抢地地说要去叛军军营里救他。
他也不知这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弄得浑身脏兮兮,就算是三余楼被人查封了,也总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境地。苏亭饿得狼吞虎咽,把余锦年本来给季鸿准备的玉延糕吃了个盘子底儿掉,又灌了一肚子冷水,这才将路上见闻说与他们听。
原是外头早已不太平,三步一匪,五步一寇,苏亭才到了滁南,就被劫了个精光,而那时余锦年等人早已拔营走了。后来他又一路往南,好几次险被贼寇掳回去做了劳力,也有差些惨死匪徒刀下的。便这样一日一日混在流民当中,沿途一路打听,这才忍饥挨饿地到了此地,听一家农户说看到余锦年和几个军爷在一起,这才当众拦了卫鹤的马,撞个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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