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绑住她的手脚,将她塞上花轿,数月后再迎回一枚牌位?当然,这些都随便你,毕竟你才是她兄长,我只是个治病救人的小郎中而已,还是你花钱卖一个时辰来陪你说话的。”
严荣不解道:“你的意思是、是我不对了?我为她好,想许她一个更好的人家,是我不对?她说什么……什么将她卖了,她的婚事能让我们严家更好,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你们都没错,只是身不由己罢了。”余锦年终于在百般折磨中吃完了馄饨,便又以酒漱口,火辣辣地清了下喉咙,“严大人,假如,我说假如……”
严荣醉醺醺地盯着他看,挑挑眉头示意他说。
余锦年道:“假如五小姐的眼病是胎中宿疾,若想痊愈须得以药攻毒,只是这药性峻烈迅猛,极大可能使自身胎宫受损,以后子嗣艰难。虽然仅以缓药医好目盲,我也能做到,只是瘀积之宿毒非猛药不可解也,否则不出三年五载,五小姐必会头痛欲裂而亡……严大人,此种状况,你待如何?”
严荣霍然直起了身子,仿佛一瞬间清醒了,直愣愣地问道:“什么意思?”
余锦年唤来门外小厮,讨了湿手巾擦了擦手指,慢吞吞答道:“便是话中的意思。是瞒着五小姐,让她风光大嫁、怀胎生子,以巩固你们严家的权势……还是要救五小姐的命?反正人都嫁过去了,过个五六年她若是香消玉殒,留下个奶娃儿,指不定还能让你们翁婿之间关系更为深厚呢。”
严荣伸手抓住了余锦年的衣角,惊惑道:“你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余锦年回头看见严荣的大红脸上还染着两团诡异的酡红,甚是滑稽,不由笑盈盈地说:“不是说了,是‘假如’么?而且严大人你自己说的嘛,你最疼五小姐了。”
严荣还要再说,小阁的门忽地被人推开了。
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卷起几片园中残叶,簌剌剌地刮在人的脸上,二人均不约而同地眯起了眼睛,看到是一名小厮领着个身形俊美的男人。
那男人衣袂鼓舞,淡然出声了,说是寒暄,话里总透着些冷意,可若说是不怀好意,脸上偏生还勾着一丝笑容,他施施然走进来,顺着严荣牵扯少年衣角的那只手,一直看到了余锦年粉扑扑的脸上,之后赫赫然在少年颈侧凝固住了,随即周身寒意锐增,森森道:“严大人与余老板挑胭弄脂,临景赏酒,怎么也不叫上季某一起?”
严荣心里霍然一凉,心道:完了,今日这手保不住了。
余锦年心里也霍然一凉,心想:完了,今日家里的搓衣板要保不住了。
第69章 寸金肉
余锦年率先反应过来,匆匆然往季鸿那边走,只才迈开一步,就被人拽了个趔趄,撞得桌上叮铃当啷一通乱响,他回头一看,竟是严荣紧紧扯着自己的衣角,还用一种求饶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他手上有些胭脂,本是干透了,这会儿桌上酒壶被余锦年撞翻,滴答的酒液顺着严荣的小臂流下来,又将手心给濡湿了,那块凝干了的胭脂又活泛起来,红彤彤地洇在余锦年的衣摆上,像是生了一团绚烂的牡丹。
严荣后来酒醒,也觉得自己大概是不要命了,竟然敢跟郦国公世子抢人,只是当时醉着,脑袋都不听使唤,哪里能想到这茬,他尚且对上次季鸿的警告心有余悸呢,觉得只要余锦年吹吹耳旁风,哄得世子心花怒放,也就顾不上来克他们严家了。
古往今来以色惑人的,不都会这一手么。
他犹自给余锦年甩眼色,怎么讲也是一起喝过酒的了,看在娄南名酒劈震春的面儿上,也好歹替他说说好话。殊不知他这醉里八歪的眼色活像是挤眉弄目抛媚眼,看得余锦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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