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鸿穷追不舍,攥住一条被边,将他从里面抖落了出来,被面是墨绿色的,余锦年的衣服是灰白色,被抖出来时还翻了个滚儿,像一条被强行从温暖大茧里剥出来的白嫩嫩的蚕宝宝,此时这蚕宝宝还委屈兮兮地盯着季鸿看。
男人身姿挺俊地伫立在床前,仅穿了一件雪白的里衣,领口也因刚才的拉扯而微敞着,此刻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床上的少年,胸口压着一腔闷火,眉梢微挑,硬冷道:“是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余锦年犹豫了一下,又怕他生气,又怕丢脸,最后权衡利弊,还是狠狠拒绝:“不要。”接着又抓来被子遮在脸上。
活像是逼良为娼的现场。
两人彼此瞪了片刻,季鸿先破了功,嘴角有些绷不住地颤了颤。见余锦年刚才如此好胃口,且还能活蹦乱跳地上蹿下跳,心中便知即便是他身上真的有什么伤,也不会是什么要命的伤,更何况少年自己就是大夫呢……他只是想看看罢了。
这人竟然还这般跟他怄气。
“你若再躲进去,我便去拿个剪刀来。”
这话虽是威胁意味十足,可实际上肯定只是说说而已,他们就这一床冬被,若是剪烂了那大不了大家一起瑟瑟发抖,谁怕谁,余锦年自然不会轻易屈服。
季鸿气急反笑,除了叹气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最终无可奈何地坐在他床边,轻声道:“行了,有什么可羞的,过来罢。我的小蝴蝶在外面受了委屈,都不许我看一眼?”
他还记着小蝴蝶这个玩笑话呢,余锦年从被子里露出双明亮的眼睛,朝他眨巴眨巴。
季鸿又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床褥,只见少年迟疑了一会儿,慢慢向外挪动了一下,之后又挪了一下,最终三挪两不移地从里头蠕动了出来,面朝下趴在床上,肘下垫着枕头小声说:“真的没什么事,就是被人拿木杖打了几下……”
打了几下还叫没事,季鸿担忧地轻轻掀开他的衣摆。
只看白嫩细腻的后腰肌肤上果不其然落着道印痕,斜贯着,另一头隐没在亵裤当中,许是被打了有一段时间了,已稍稍泛着些青瘀色。季鸿心头一紧,顺着伤痕的方向往下,挑起了一点裤边,余锦年忽地感觉臀上一凉,却没来得及护住,裤子就被季鸿给扒了下去。
这时亵裤都肥腰阔腿的,平日穿着时倒是舒适,却没想到舒适的同时也代表着它很好扒这件事。
且这亵裤里头是真的没别的东西了,被季鸿一扒,可是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一块扒掉了,余锦年欲哭无泪道:“你别、别扒裤子啊……哎等等,你别往地上扔啊……”
季鸿并没注意少年在哀嚎什么,因他只看到了少年臀部和大腿上还落着三四条青痕,比腰上那条还更重些。
他当下神色阴郁起来,心中不由万分懊悔,想那日所见的杨二是个什么浑蛋德行,那杨家又能是什么好地方,他竟然放心地叫余锦年独自在那鬼地方待了这么久,还挨了打回来。
这是他捧在心尖尖上的小蝴蝶,却在他眼皮子底下叫旁人打了。
“谁打的你?”
余锦年正着急忙慌地去捡自己的裤子,猛然听到这声质问,手稍微抖了下,就将刚捡起来的裤子又给掉下去了,他顿时哭丧着脸抬头去看季鸿。
季鸿眸中一黯,又问一遍:“谁打的。”
余锦年感觉不妙,忙解释道:“不是故意打的,那杨老爷生了病,脑子不太好使了,将我认错成了他儿子,这才打了我几下。也不是很疼,过两天散了瘀就好啦……”
他见季鸿脸色更加难看了,又缩着脑袋改口说:“好吧,刚开始是有点疼,不过现在真的没什么了,只是你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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