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乐呵呵的碰了一下,晶莹清澈的白酒四溅飞洒,涤荡着并不喧嚣的欢声笑语。
这里的月饼甜而不腻,香黏可口,这里的白酒火辣烫喉,韵味无穷,这里的人儿啊……啧,怎么样来形容好呢,让他……无法在心外铸起坚固的围墙,不知不觉中,就要沦陷了……
“哎?天上怎么有两个月亮了?”正喝的高兴,南风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的叫了起来,微醺的牡丹随着他的手指看去,严肃的盯着天上看了一会儿,点头道:“是啊,是不是又从东边儿升起了一个,东边一个,西边一个,不就两个了?嗯……一定是这样。”自我肯定的点头。
“呵,呵呵……师傅真聪明,师傅就是师傅啊,高!”南风傻笑着竖着大拇指称赞,小脸红彤彤的,脑袋不听指挥,有些话不经过过滤就从殷红的唇溜了出来:“那个,嗝,师傅啊,你……你和萧前辈那个那个的时候,是怎么做的啊?”
“那个那个?哪个哪个?”牡丹又仰头灌了一大口酒进去,对这隐晦的问题不明所以。
正在浅斟浅饮的陆子夜却一下子被酒呛了一口,闷头咳了起来。
“就是……就是在床上啊,你们做的那个事儿,两个男人,嗝,是怎么做的啊,我很好奇唉,想了这么久,脑袋……都、都要被想破了,还是想、想不出来。”用指头戳戳自己的脑袋,南风秀眉紧皱,一副万分苦恼的样子,有股傻乎乎的可爱劲儿。
“哦~那个啊,”牡丹算是明白了,促狭的咧开嘴笑了笑,摔下酒碗,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扶着桌子走到南风身边,一手揽在南风的肩上,作势要把他拉起来,嘴里还嘟囔着:“来,咱们回屋,师傅手把手的……教你!”
“哦,好……”南风撑着沉甸甸的脑袋跟着起身,谁知在此时,腰身一紧,被人强硬的拉往一个方向,撞进了单薄却温暖的怀里。
“师傅,您喝醉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手里一空,牡丹一下子失了支撑差点跌倒,他一把扶住桌子,桌子猛摇一下,酒坛子酒碗掉了一地,他不满的拍桌叫嚷道:“我没醉!再来……一碗……”腿一软,被从天而降的男人眼疾手快收进怀里,男人一个弯腰把牡丹抱起,转身就走,头也不回道:“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陆子夜抬头看了男人落下的大树一眼,大树离着他们并不远,藏着一个人这么久都没发现,真是……
失败。
牡丹的话他不是没有想过,但他参加武林大会不代表他会愚蠢的跳上台然后公然和六大门派叫嚣做对,有时候,暗着来比明着来更容易达到目的。
唉……也对,良辰美景,喜欢的人在怀,干嘛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他浅淡一笑,勾起南风的腿弯打横抱起,像抱新娘子入洞房般把人抱进小屋。
南风还没醉的太深,只是脑子不甚清醒,被人放在柔软的床褥上时,失重的脑袋终于有了可以放的地儿,浑身都舒坦了,他睁开迷蒙的双眼努力想要看清什么,最后只辨认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你……是谁?”
陆子夜坐在床边给他脱鞋,南风只喜欢穿布鞋和草鞋,他嫌靴子束脚,走路别扭,一身灰色粗布衣的少年配上灰色的布鞋,怎么看怎么像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小子,只是他身上没有穷苦人家孩子该有的苦逼气息,反而透着说不出的灵气,干净澄澈,亲切怡人。
白皙的脚很小,连脚踝都能被一手握过来,高高挽起的裤腿下是被晒成浅麦色的肉肉小腿,还从没仔细看过别人的身体是如何了,陆子夜有点做坏事的紧张激动和心虚,听到南风的话时这些该死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他好气又好笑的瞪了南风一眼,反问道:“你说我是谁?”
“不、不知道……看不清。”南风的手在虚空中乱抓,可什么都没有抓到。
陆子夜往前挪了挪,凑他近了些,低下头,拉近彼此间的距离,低低问道:“这回呢?看清了吗?”
南风正儿八经的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的眯眼看了半晌,才得出结论:“你是陆子夜!对不对?呵呵,陆子夜,陆子夜……”他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很开心自己还能看清楚,随即又喃喃道:“陆子夜啊,既然你在,我就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好了,说好了,不许告诉别人哦~”
秘密?
陆子夜尽量不表现出自己想知道秘密的迫切和被吊起的胃口,循循善诱道:“好,我不告诉别人,你说吧。”
南风抓着他的手放在胸口心脏的位置,傻乎乎的笑容四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委屈和无奈,他小小声的道:“其实……我不喜欢陆子夜。”
心刹那间勒紧,仿若一头冰水迎头泼来,将满心的喜爱之情全部冷却,他声音变得干涩嘶哑,木然问道:“为什么呢?”
人都说酒后吐真言,这真言当真是听不得。
“他……他好凶的,一见面……就把我的手腕给握肿了,”孩子气的举起手腕在他面前晃晃,细白的手腕如玉般腻滑,看不出一丝当初留下的痕迹,“他、他还气我,什么都不肯说,都自己闷着,也不怕……闷出内伤来。”
嘟嘟嘴,南风这个超级爱记仇的家伙开始对往事如数家珍起来:“你看,我对他多好,我救了他的命,给他买吃的,买穿的,想办法哄他开心,他却很久很久都没有对我放下心防,还在我高高兴兴的外出回去见他时,和别人睡一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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