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他身旁。
事实上,他的右手一直紧紧抓着对方的外衫袖口。
有所察觉的荣雨眠本能立即松手,他在收回自己的手后才开始后悔,如同丢失贵重的物品。
想了一想,荣雨眠轻轻翻转身子,面朝睡着的赵拓明侧身而卧。借着窗外照入的月光,他抬眼注视向对方侧脸的轮廓,接着,慢慢伸手,将自己手掌轻贴在对方胸口心脏的位置。
很快,手心传来温热的触觉,他还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如果,他们能够在三十年代的上海滩相遇,那该有多好?那样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皇权斗争,不会有那么多宫廷恩怨,不会有那么多阴谋诡计……不会有那么多妻子妾室。他们可以成为革命同志,一起为理想与抱负奋斗……
这是荣雨眠第一次如此仔细打量赵拓明。从他高高的眉骨,长长的睫毛,挺拔的鼻子,一直到显得很薄,紧抿时异常冷峻,但笑起来又有着别样温柔的嘴唇。
荣雨眠悄悄移动贴着对方胸膛的手,用手指划过这张他觉得如此完美的侧脸轮廓,接着,手掌继续一点点往下移动,从下巴,到脖子,最后回到胸口。
他正想着自己的手能够用怎样更亲昵的动作来满足内心涌动的不知是出于不安还是其他什么的那难以名状的渴切,忽然,他的手被抓住。
4
荣雨眠受到有史以来最大的惊吓。只差没魂飞魄散。
他惊恐地瞪向那只突如其来抓住他的手,不及多加思考,身体本能先发制人。“你怎么睡在这里?”他问道。
赵拓明依旧抓着他的手不放,不紧不慢地睁开眼睛,转头望向他轻笑道:“有人睡着了都死死拉着我的衣袖不让我走,我能怎么办?难道剪了袖子离开?只能穿着衣服在这而将就一晚。只是没有想到,睡了一半,发现有人将我当香玉偷窃呢。”
荣雨眠假装没听懂对方的调笑,一心想要抽回自己这会儿明显被动按在对方胸口的左手。
赵拓明忽然拉起他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在荣雨眠目瞪口呆之际将他的手放回被窝。“好了,放过你这个小贼了,睡吧。”
——请问,他哪里还能睡得着?
小时候荣雨眠听过一句俗话,叫做“破罐破摔”。劳动人民的智慧令人不服不行。眼下,他果然不再那么珍惜反正也已经被摔破的罐子。重新将手放到对方胸口,“所谓贼不走空,空手而归,怎么能睡?”即便他的脸上快要烧起来,也还是鼓起勇气一字字念完了整句台词。
对于他的微妙说辞,赵拓明讶异地重新睁开眼睛转头正经打量过来。
“哪有人穿着外衣睡觉的?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吧。”荣雨眠继续说道。
赵拓明侧转过身子,伸手轻轻将荣雨眠散落在额前的头发拨开,然后,静静望向他。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赵拓明就那么一言不语地瞧着荣雨眠。他的目光像炽热的火,点着了荣雨眠的心,不过很快,这团火又柔和下来,藴蒸起深藏心底的情意。
荣雨眠开始感到口干舌燥,心跳加速。这时,赵拓明低缓开口道:“你的身体要紧,先好好休息。”
出乎意料的发言简直令荣雨眠气急。
“大夫有交代我不能受累,有交代我不能行房事吗?”他咬牙说出让他觉得自己这个罐子坏得彻底稀碎的浪语。
赵拓明胶着的视线依旧停留在荣雨眠的脸上,他的嘴角一点点扬起笑意。晟王殿下的微笑总是有耐人寻味的深意,或者捉狭的玩味。然而这一刻,这个笑容单纯到只有柔软的欢喜之色。
他伸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从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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