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在,玉玦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就进了自己房间,这回好在还点了点头。
孔南生先前说结婚的事情,到头了取消了,取消了之后却是把柳胭脂接到了山上,没有任何仪式,就只是将人接了过来。
柳胭脂自然是欢喜的,将她接到一起住了,还住在这里,这等同于孔泽瞿承认了她,于是她觉得她自然要当好这屋里女主人的身份,今天玉玦刚进屋就闻到了饭菜的味道,等坐上桌的时候才发现柳胭脂真的可能很爱孔泽瞿,她做的饭全是合乎孔泽瞿口味的,精致的清淡的荤素搭配很好的那样。菜的味道很好,可是玉玦还是吃的不很多,她本来就不爱吃清汤寡水的菜。
从在车上开始到吃完饭,孔泽瞿真的和以前一模一样,前些日子的孔泽瞿消失了。
玉玦也跟之前一模一样,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孔泽瞿在的时候不多说话,也不会娇气了,也不会顶嘴,更不会掉眼泪,当然也不会耍小小的心眼试图勾、引孔泽瞿。
所有人都回到了从前,只是,存在过就是存在过,真的能消失掉?所有人小心翼翼维持的平静像个纸糊的面儿,说不定什么时候稍微刺棱一下就破了。
事实上,玉玦找不出柳胭脂的任何不好,漂亮,温柔,懂分寸知进退,这个女人也只是爱上了孔泽瞿,甚至比她爱上孔泽瞿还早的爱上了他,她能说柳胭脂的什么错呢。
所以玉玦尽量让自己不去讨厌这屋里新多出来的人。
可是,玉玦忘了,她才十六岁,她大可不必这么理智,大可不必这么理解别人,她才这么小,她忘了。
甚至当她被孔泽瞿叫去训话的时候,柳胭脂还切了水果端了茶进来,玉玦竟然有点感激柳胭脂没让她和孔泽瞿在同个空间里。
如此生活维持了两周,玉玦也还是睡不好,头发还是掉的很厉害,等到那天看见柳胭脂切菜的时候在洗手池前干呕,不由自主的玉玦也开始干呕,心脏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样缩的难受,玉玦终于呆不下去了,觉得自己无论如何要离开,真的再也不能像以往一样。
所有人都能和以往一样生活,她好像不能,吸一点空气都觉得困难。
玉玦披散着头发找到穆梁丘的时候穆梁丘真是要吓死了。
好好儿的孩子,本来就瘦,现在真是瘦的吓人了。玉玦本来头发就长得很好,孔泽瞿是个传统的男人,觉得女孩子留长头发也挺好,后来又让专门的人给孩子打理头发,只是现在连好好打理的头发都有些干燥。
玉玦像个水仙花儿,含了苞,没开放,就萎了。
穆梁丘心惊,所有人,包括他,竟是从来不了解玉玦,低估了这孩子的倔强和没有安全感,也忽视了玉玦性格里的沉默和偏激。
“穆梁丘,你快救救我,我快死了,快死了,喘不上气儿。”玉玦抓着穆梁丘的衣服下摆,这么说话。
穆梁丘魂飞魄散,真的是肝胆俱疼,裹了玉玦在怀里,将人带回了自己家。
穆梁丘大致和宁馨说过孔泽瞿和玉玦的事情,宁馨之前也是见过玉玦的,等穆梁丘抱着玉玦回家的时候宁馨看到玉玦的模样眼泪都要掉出来。
近一个月刻意维持着平静,玉玦已经透支了,精疲力尽,这回看见陌生的环境浑身都开始发抖。
宁馨接过穆梁丘将玉玦揽在怀里,穆梁丘赶忙从玉玦口袋里找出药瓶给玉玦吸了几口,可是不管用,孩子还是浑身发抖。
之前是个多漂亮的孩子啊,瘦高,优雅的像个天鹅一样,宁馨掉着眼泪一遍遍拍抚着玉玦,慢慢儿哄着,“没事儿了啊,没事儿了。”
宁馨慢慢儿的哄了很长时间,玉玦累极,眼睛阖上睡过去。
本来是要抱到床上去的,只是稍稍一动玉玦就有醒来的迹象,于是宁馨就没动弹,让玉玦伏在自己怀里睡过去。
玉玦是中午跑去找穆梁丘的,等醒来之后已经傍晚了。
还没睁开眼睛,玉玦感觉自己被人抱着,她在的地方温暖,柔软,四周的空气也很平和,玉玦睁眼,一个女人正低头担心的看着自己。
她知道这是穆梁丘家的女人,玉玦闭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穆梁丘家的女人红着眼擦眼泪,有一颗眼泪还掉在她脸上了。
穆梁丘家的女人眼睛很大,很良善,无害的动物一样,正担心的看着她,玉玦心想,一个不相干的人都这么看她,孔泽瞿怎么这么心狠。
宁馨的眼泪继续掉,来不及擦,好几颗掉在玉玦脸上,玉玦慢慢把自己脸往宁馨怀里更藏了藏。
穆梁丘已经跟孔泽瞿说过玉玦在他家了,穆梁丘无法去指责孔泽瞿什么,孔泽瞿说到底好像也没有错。
穆梁丘打电话给孔泽瞿的时候孔泽瞿什么话都没说,末了只说,“好好儿看着她。”语气中的无可奈何穆梁丘没有听过。
于是玉玦就在穆梁丘家安顿了下来。
宁馨把玉玦真正当个孩子,吃饭穿衣都要管,甚至洗澡的时候宁馨都要帮玉玦去洗,洗头发的时候搓洗完看着自己手上掉的头发,宁馨强忍了才没有哭,这么小的孩子,到底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
如此这么两天过去,有一天中午太阳很好,吃完中午饭玉玦突然跟宁馨说“你带我去剪头发吧。”
宁馨愕然,她把玉玦掉头发的事情和穆梁丘说了,穆梁丘跟她说过玉玦的头发从小就留的很好。
“头发掉的太厉害了,我想剪短。”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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