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又死不了人!」一点都不痛——至少他觉得痛的地方不是眼睛!
「别这样,上些药会舒服些。」
舒服?他现在就是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啦!这小小一瓶药连抹手臂都不够!
「别再找副将们打架,很像小孩子在泄愤,又让自己皮肉疼,何必呢?」
见伏钢撇头哼声不理她,李淮安拉过他的大掌,把药瓶塞往他掌心,她也不想自讨没趣,起身就准备要回花轿里去。
孰料,那只大手却不放开她。
「伏钢?」
「跟我一块走。」
「走哪儿去?」她当然不会以为伏钢所谓的走是指在这片林子里打打猎赏赏毒蛇这类的闲情逸致。
「走去哪儿都好!难道你真的想嫁去东邻国?!」伏钢跳起来。
对,走吧!只要带她走,她就不用去和亲,不用嫁给别人——
「都到这地步了,你还要跟我争这事儿吗?」他不会又想搬出东邻国的人只吃上不吃饭、只喝泥不喝水这种离谱事诓骗她吧?
「你到底在想什么,直接跟我说好不好?我都已经要娶你了,你不是也说喜欢我吗?那么嫁给我你有什么不满?我的身分不及东邻国那只畜生高贵?他是君王我只是名将军,所以——」
啪。
李淮安掴了他一掌,力道对他而言轻得像在拍蚊子,但他惊怔著。
「我知道你只是口不择言胡言乱语,但是我听了会难过。」
说完,她不让他再箝握住,拨开他的手,迳自走了回去。
伏钢呆愣好半晌才记得要追过去,「我又说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说话……你生气了吗?」
她不甩他。
「李淮安?」她真的生气了?「我都道歉了,不要气了……你说些什么好不好?骂我也行呀——」他扯住她,不让她继续走。
「别拉拉扯扯的,有人在看。」伏钢嗓门这般大,吼得周遭一些小兵小宫女都往这边瞧来。
伏钢哪会在乎这种小事,现在对他而言,要李淮安消气比较要紧。
「别理我刚刚的混帐话,你当我没说过!」
「我没有在生气,你放手。」
「明明就有!」脸那么臭!
「伏钢!」她惊呼,身子突地被猛力扯进他怀里,两条铁臂锁得好牢,她身子几乎是被提抱了起来,只剩下脚尖还好勉强地踩著地。
「我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你了!」伏钢将她螓首按在他的颈间,声音又沉又重,「你为什么不留下来?为什么不肯留下来?!我都说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还是听不进去?我被你弄得好胡涂——」
李淮安没挣开攫锁住她的臂弯,她只是安抚地触抚他的黑发,动作细柔而充满耐心,任他将她抱紧,无心去理会目睹这一幕的小兵及宫女瞪大了多少双眼,又倒抽了多少口凉息。
「你希望我留下来吗?」
「不然我娶你干什么?!」
「你……」很让人火大的一句话,将她刚刚对于他真情流露的沉沉低喃及心疼他惘然无措的感动全都砍光光。
臭伏钢,你的嘴就不能甜一些吗?!
将她抱得这么紧,几乎不让她喘气,却还是满嘴浑话。
不然娶她干什么?
当然应该是想爱她呀!他若说出这种答案不就皆大欢喜了吗?!他这些日子里说了成千上万的杂句也远远抵不过简单两字,偏偏伏钢向来头脑单纯,过上这个问题时却总想不出最单纯的答案。
她想亲口听他说爱她呀……
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了。
「伏钢,你希望我为谁留下来?」这回她问得更明白,根本就是一句话里空两个字让他去填。
「为……」
「伏刚将军,我不认为此时此刻你抱著我未来爱妃的场面赏心悦目。」
李淮安正竖起耳朵准备听伏钢说话,他的唇型在「为」字之后正凝聚成一个小圆,她几乎快要听见「我」字逐渐成形,但是却被人打断——她差点想愤怒地转头叫那不识趣的人滚远些!
幸好她没有,因为那位不识趣的家伙可是她未来要好生伺候谄媚的君王。
李淮安收回穿梭在伏钢黑发间的柔荑,拍拍扣在她腰际的大掌,要他将她松开来。
伏钢火红著眼,与东邻国君王互瞪,浑身迸发的杀气连李淮安这种不懂武的弱姑娘都能感觉得到。她再一次拍拍他,他才不甘不愿稍稍放松一些力道,最后是她自己挣脱他的抱锁。
她理好衣饰,缓步来到东邻国君王面前,盈盈屈膝。
「臣妾叩见圣主,圣主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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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
是了,她已经是别人的「臣妾」。这个认知如雷一般劈进伏钢脑门,让他的意识有瞬间空白,直到看见李淮安被东邻国君王捞到洁白坐骑背上与他同骑,他唯一的念头竟是抢回她——
不可以!他抢回和亲的公主,是打定主意与东邻国再发动一次战争,不管边境村庄百姓的死活吗?!
他做不到!尤其是他尝过因战火而失去家人的痛,他做不到!
他不想让她走!她怎么能一脸平静、柔顺地任东邻国君王搂住她纤细腰肢,甚至颊生淡霞地与东邻国君王说话?!看得他……刺眼极了!
「我等不及见我的爱妃,所以才提前来接你。」东邻国君王打量著李淮安,唇边噙著深笑,「你很美。」
「谢谢圣主夸赞,也谢谢圣主为淮安而来。」
「淮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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