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孩子!张嫂想起她就咬牙,咬牙切齿的恨不能左右开弓痛快地扇她一顿,以解心头之恨。这个变态孩子胡乱搞男女关系也就算了,竟然还搞到她张嫂的雇主家里,最重要的是,居然管她叫“大婶”!
大婶大婶大婶!多么具有年龄歧视的称呼。大婶!这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不能算做尊称。张嫂真想告诉倒霉孩子,她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张嫂私以为倒霉孩子就是个猪头。现在早都不流行洛莉塔式的恋爱了,以为叫她张嫂“大婶”,就可以假装清纯的小loli了吗?虽然她声音甚是清甜,可年龄不合适啊。再说了,听说人家洛莉塔长得非常美,令人很想犯罪好不好。
这倒霉孩子也就是个一般人,没看出来有多漂亮。不晓得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勾搭上雇主贾小子。张嫂对这种女孩子是不齿且不屑的,先就轻看了她。
轻视归轻视,主人家的事儿,还轮不到自己插嘴。张嫂只管做饭看屋,做好份内事。
话说回来,她在这家做了好几年,深知这位雇主是个挑剔的。菜里的盐偶尔有多放少放的时候,那贾小子是不肯吃的。味精更是不吃的。这么挑剔的一个人,这次走了眼,竟带回家一个倒霉变态白痴女来。
张嫂很少见贾小子带女人回来,更少见同一个女人来这里两次。但她知道,他这种公子哥儿是不缺少女人的。她曾私底下嘲讽耻笑这位雇主换女人就如同换衣服,可这次非常坚定地支持他这一点。
张嫂目送那女人和贾小子出门,好比送走瘟神。感叹,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
然而,俗话又说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张嫂觉得,自已好比被贼惦记上的东西。那贼,不用说了,除了倒霉孩子还能有谁。那丫头必定是有些本事的,竟然勾得贾小子引她在家中常住。张嫂坚定自己的观点,这个女人不简单。女人看女人,肯定是更通透的。
张嫂的恶梦开始鸟。那倒霉孩子早、晚见她必叫“大婶”,脸上还挂着阳光青春的笑容。话说做人要厚道,不必每天提醒自己比她老吧,她们完全可以算一代人的说……啊啊,每听得那一声“大婶”,张嫂都有跑去照镜子的冲动。
前几天发现的那条鱼尾纹,肯定是被倒霉孩子叫出来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张嫂开始实施反击行动。在那丫头的汤碗里加匙盐,盛汤,再端给她喝。心说糇不死你也糇哑你,小丫儿的让你乱说话。
可是,那丫头喝了汤竟然笑看着她,还夸她菜做得好……看着她的笑脸,张嫂心里忽然有点害怕。这个丫头此时必定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喝了那么咸的汤竟能面不改色,跟腹黑的贾小子也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甚是般配。如果她跟贾小子吹个枕头风,自己岂不得打包走人?
想想家里读书的儿子,张嫂有点后悔。自己这么大一个人,跟一小丫头计较什么啊。还使出小孩子伎俩恶整她,怎么就没想过后果呢!难道自己真是老了?唉,算了,此处不留,自有留处。张嫂准备吃炒鱿鱼了。
张嫂等了好多天,也没吃到炒鱿鱼。丫头还是天天叫她大婶,时常夸她厨艺好。还经常帮她洗菜择菜……
张嫂自心底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人们一般管这种感觉叫做歉意和惭愧。她忽然觉得倒霉孩子看起来不那么讨厌了(不包括喊她大婶的时候)。
…………
贾小子把家搬到市区。他一时找不到新厨子,果园这边也要打理照顾,张嫂只得每天来回跑。自然是比以前辛苦。可也没办法,以那小子挑剔的嘴巴,短期内怕是难找到合适的新厨子。没想到,倒霉孩子下做饭和家务活,令她的老胳膊老腿轻松不少。
跟那丫头聊天,得知她的父母都不在了,靠着自己一个人打拼,也怪可怜见儿的。张嫂想起自己过世的老头儿,还有只知道向她要钱的儿子,心里暗暗决定,以后要尽量善待那丫头。
以自己长期近距离观察得出的结论,那丫头并不像她开始以为的那样有心机,倒像个不晓事儿的傻大姐儿,是个凡事儿不往心里去的傻丫头滥好人。
关于称呼问题,张嫂觉得勾通才是硬道理。试着好声儿好气儿的和丫头商量,也直接严肃的要求过,还采取过迂回战术,至于效果么,咳,不提也罢。
张嫂至今也没搞明白,丫头为什么对称呼她为“大婶”如此坚定。
于是张嫂的怨念与日俱增,越来越深。尤其在知道那丫头是东北人的时候。地球人都知道南甜北咸,东辣西酸。原来这该死的倒霉孩子,她天生就能吃咸的!
于是张嫂更加怨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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