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氤氲雾气笼罩着她,眼前白茫茫一片。
她赤脚踩在瓷砖上,轻搓着身,抬眼静静打量狭小的空间,马桶还是之前的蹲位式,冲水阀周围积了厚厚的水垢,浴室没有镜子,手盆边沿仅有一块儿干掉的肥皂...
样子一点都没变。
余男想的出神,房门毫无预兆被推开。
游松站门口,“你叫我?”
余男扯过旁边的衣服,“没有。”
游松视线从她脚腕上收回来,一顿,“那我可能听错了。”
“有可能。”
“...有毛巾吗?”
“有。”
“车上有洗发水。”
“我带了。”
“水温别太高,容易晕倒。”
“好。”
游松握上门把,那扇门缓慢合上。
余男转过身,轻轻咬着唇肉,随手抓的衣服被水淋湿,她松手扔在地上,恍神间,身后砰一声巨响,门板狠狠磕在瓷砖上。
来不及回身,游松从背后拢住她,脖颈冲上股炽烈的气息,比热水还要烫。
他外套上粗糙的布料刮擦她的后背,热水在两人周身流淌,他很快浑身湿透。
游松轻吻她耳后的敏感,慢慢滑到肩头,含糊不清的说“我知道你也想的。”
余男闭上眼,心跳乱了,“我...”
游松大掌忽然罩住她的嘴,“别说违心的话,老子什么都不想听。”
他手滑下去,余男不由自主的颤抖,游松在她洁白的背上亲一口,竟像是妥协的笑了,“什么关系都无所谓,你心里怎么定义都可以,我不逼你。”
“但别拒绝,就像之前那样...不好吗?”
余男喉咙发紧,他声音像泡在水里,听去有些无力和脆弱,这样的他,是她从未见过的。
余男几乎动摇,却终究拗不过内心的执念,那是一根刺,扎根太深,动一下,撕心裂肺的疼。
她轻轻拉下他的手,咬了咬唇“你说炮.友吗?”
身后一阵沉默,他低低的“嗯”了一声。
“也好。”余男突然回身,踮起脚,“从哪儿开始,就从哪儿结束吧。”
她吻住他的唇,游松大脑断层两秒,强行拉开她。
“把话说清楚。”
“他...我爸走之后,我会离开这儿...离开大理...”
***
蒋奇峰真如小刘所说,越到晚上越精神,有时拉她聊些乱七八糟的话,有时喊渴喊饿,有时想吃合口味的,大半夜使唤她出去,买回来,却一口都不动。
余男没什么反应,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早晚为他擦洗一次,每隔半小时翻一次身,频繁清理拉尿过的棉垫...
之前小刘照料周到,却不如余男细心。
也许是心情缘故,蒋奇峰摊在床上,半昏半醒竟挨过了大半个月。
济南一天比一天冷,余男吃住都在医院里,隔两天回老房子洗澡换衣服,有她在,小刘没再来过。那日之后,游松来过两次,见她像见仇人,语气冲,拉着脸,那表情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她。
余男一笑而过,日子过得飞快。
游松在济南这段日子,回家探望游父游母,莫惜瞳在当地报社工作了,还在生他气,借口忙也没回来。
他小住几天,回沂县处理了些公事,这天回来,想了想,还是往医院的方向去。
快到医院门口,他电话响。
游松抽空看了眼,是张硕。
他接起来,没等开口,那边先吼了两嗓子。
张硕嗷嗷叫,“游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我好捉急,小妖精们都跑哪去了,看看点击和评论,简直是惨淡人生啊/(tot)/~~,都抛弃我了吗!?你们这群坏银,快出来冒泡,撒花,和姐谈人生╭(╯^╰)╮☆、游amp;鱼57
游松说,“先听坏的。”
车子驶入停车场,游松拉下手刹,靠在椅背上。
那边清了清嗓子,张硕煞有介事的,“吕昌民跑了。”
他说完,故意停顿了几秒,游松左手抵在唇边,没应声。
半天,张硕“喂”了一声,“游哥?你怎么没反应。”
“你想我有什么反应?”
张硕嗷一声,“他跑了!”
游松没搭那茬,“好消息是什么?”
“吕昌民被定罪了,警察查出,他就是这伙儿黑市交易的组织者。一年的时间,他圈养‘供体’五十多人,脏钱赚得像流水。”张硕骂了句,“这种人.渣死一百次都不够。”
“警方怎么查出来的?”
张硕哼哼笑,“要感谢张曼啊...”
稽查当天,有医生趁乱逃走,经护士交代,他身份很快被确定,他的信息被发到整个公.安系统,全城封锁。
医生姓张,在大理还有个亲妹妹,他走投无路,暗中联络张曼,却不知她早受监视,碰面时被当场抓获。
事情败露,医生供认不讳,牵扯出张曼,张曼抵挡不住警方的昼夜盘查,情绪几近崩溃,末了道出全部事实。
这种丧心病狂的勾当本就盘根错节,牵一发动全身。东窗事发,吕昌民提前探到消息,他似乎早有准备,和王明全两人不知去向,连同情人秦琦一同消失。
游松没预想中轻松,耿耿于怀许多年的毒瘤连根拔除,伤口愈合需要时间,甚至不知道它是否有复发的可能。
他拧着眉,心中隐隐不安。
“队里呢?什么情况?”
“昌融方面被查封了,员工有的遣散有的介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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