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修怎麽会有这种想法?姚日轩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躲他都来不及,怎麽敢回去找他?呃……其实那个时候我自己也好害怕,不知道该怎麽办。我……我曾经想带著安安一起自杀,可是又好怕别人找到我们的尸体,还是会泄露秘密。幸好,就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芷君。”
“芷君当时刚刚失业,一个人心情不好,也跑到桥上来吹风。她看我走来走去,想跳又不敢跳的,便拦下了我,开导我。我……就把自己的事跟她说了,她心地真好,听说我的事後,就带我找到了邹医生。本来……本来我其实是不打算要安安的,可那时,第一次在b超机上看到已经成型,有心跳会呼吸的他,我就舍不得了。本来我这种人就有可能一辈子孤孤单单的,如果有个宝宝,也许将来,就没那麽寂寞了……”
姚日轩低著头,没见到祈安修眼里的泪光和他拼命咬著自己的手,强忍住的眼泪。
“芷君为了帮我,主动提出来跟我结婚,让安安有个合法的身份。那时她和邹医生都没有了工作,却还是收留了我。本来,我打算退学的,可邹医生不同意,说若是退学,只有个高中文凭,以後在社会上没法找工作。我又没什麽力气,根本干不了体力活。於是,我就办理了休学,和他们挤在一套很小的房子里。他们让我住唯一的小房间里,他和芷君就一边一个挤在客厅里,中间用帘子隔开。”
姚日轩伸手比划著,脸上却带了点淡淡的笑意,“那地方真小,又挤了三个大人,转个身就会碰到东西。特别是我肚子大了之後,根本就没办法出门,只好成天在那间小屋子里走来走去。我记得很清楚,前後只有三步,左右是一步,我就每天在那儿进进退退的活动一下。到安安生下来,地上的那一块油漆都让我全都踩光了!”
他讲得轻松,祈安修的眼泪却再也止不住的汹涌而下,他用手掌紧紧捂著眼睛,不让姚日轩看见他的眼泪。
“你别难过,其实和他们在一起真的很开心的。他们俩对我真的很好,有什麽好吃的,总是先顾著我。他们原本只是普通同事,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慢慢的交往了,弄得芷君老玩笑说安安是他们的大媒人。”
“直到我生完安安,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们,才带著安安搬回了学校里。但是他们还是一直有帮忙,象安安的奶粉、n布什麽的,基本上都是他们出的。要不然,我一个学生怎麽都不可能养活安安的。再之後,就遇到了你。”
祈安修只觉心如刀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姚日轩说得轻松,可那大学的几年,该是怎样的艰辛?说起来快,但过起来却不知是怎样度日如年的苦涩与艰辛。
姚日轩说完往事,倒是轻松多了,长舒了一口气,“本来我早就想告诉你的,只是怕你嫌弃我们,不敢吭声。我还有件事必须告诉你,我的双性体征是家庭遗传性的,无法可医,安安是正常的男孩子,但有可能我也会生出双性孩子来,邹医生说,下周应该能出结果了。安修,要是宝宝跟我一样,你会不会不高兴?”
祈安修半天才控制住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抱著最後一丝希望问了一件事,“那你……你跟那个人……的时候,有没有掉过什麽东西?比如……手表戒指什麽的?”
姚日轩很奇怪他怎麽问起这个问题,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他,“没有。”
祈安修眼神刚闪了一点小小的火花,姚日轩下一句话却把他推向万劫不复。
“我只掉了一块玉。是一块凤凰形的羊脂白玉,正面是凤,反面是凰,那是我们家族不知道从哪一辈传下来的,专门留给每一代有双性体征的孩子。我爸爸说,凤凰是最尊贵的神鸟,我们家族,所有凤凰同体的孩子也是最受爱护的。安修,要是宝宝真的跟我一样,我们也来一起爱护他好不好?”
祈安修没有回答,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声不吭的往外走,每一步好象都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
“安修,你要去哪儿?”
“我……我脑子有些乱!”祈安修根本不敢回头面对姚日轩,“我想出去坐一坐,你先睡吧!”
姚日轩查觉到他强烈的不安了,也许任何人突然听到这样的事情都有些受不了吧?
他低头看著自己手上的钻戒,安修那麽爱自己,都肯和他结婚了,肯定只是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一切。所以姚日轩说服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一同沈沈睡去。
外头给他们新布置的书房里,祈安修从柜子深处取出一只带密码锁的黑色小保险盒。
他浑身哆嗦著,好半天才鼓足勇气打开这只盒子。
黑色的丝绒里,静静的躺著一块莹白的玉,不知经过多少代人的摩挲,温润如凝脂,散发著谦谦风韵。
玉是凤凰形,正面是凤,反面是凰。系著一根细细的红绳,那红绳上还留有被人大力扯断的痕迹。
祈安修看著这块玉,彻底未眠……
这一夜姚日轩睡得甚不踏实。第二天一大早便醒来了,身边却少了那个带著幸福的笑意跟他道早安的人。空荡荡的大床上显得分外孤清,这一夜,祈安修都没有回来。
姚日轩心头有些忐忑,晨呕似乎比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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