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对主子。
一朵腊梅晃悠悠地飘落在她发髻之间,嫩嫩的鹅黄色衬得她肤色更加白皙,日光微醺里,她看上去竟像是透明的人一样,就连薄薄的皮肤下那些薄弱纤细的血管都若隐若现。
顾渊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地吻了下去,却在嘴唇刚贴上她柔软的唇瓣那一刻,忽听身后传来郑安急切的声音——
“皇上,六王爷来信——”郑安本是急匆匆地跑进院子里的,却在声音发出一半时猛地看清了眼前的场景,于是来了个急刹车,雷劈了一样顿在原地。
那边的两人猛地分了开来,容真又羞又气地把脑袋垂下去当鸵鸟,顾渊则是阴沉着脸转过身来,“进来之前不会先吱个声么?”
看着那张臭脸,郑安的老脸一下子搁不住了,胆战心惊地咳嗽两声,“是……是老奴有失稳妥,奴才罪该万死,扰了皇上和容主子……奴才这就出去。”
见顾渊没说话,就是默许了,他逃也似的行了礼就往外走。
皇上也真会开玩笑,他又不是耗子,哪里会在进院子以前吱一声……这不是作弄人么?
可是刚走出院子没几步,就听身后响起顾渊的声音,“站住。”
郑安老老实实地立在原地,手里的信一下子被抽走,从对方的动作看来,显然还在为方才被打断了偷香事件而心烦气乱。
只是顾渊毕竟是顾渊,这种为情所动的心绪从接过信的那一刻起倏地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又一次封成了坚冰,那些春日里的和煦气息一下子离他远去。
信是皇宫里送来的,六王爷顾知亲笔写的,短短几行字,汇报了对顾桓的判罚。
宣朝十三年,淮相王顾桓镇守西北,却乘地势之偏,私自练兵,士兵人数超过一万,大大违背了宫规。此举无异于拥兵自立,不排除有了谋朝篡位之心。但眼下皇上不在宫里,一切事务不论大小,都交由六王爷打理,故依照宫规,六王爷铁面无私,收回顾桓淮相王的封号,将其贬为庶民,依旧送去西北。
将信缓缓折好,顾渊随手又还给了郑安,“拿去烧了。”
信已看完,就不该留下任何痕迹。
他仍然离宫在外,回宫之前,宫中发生的任何事情他应该都一概不知,尤其是顾桓涉嫌谋反一事。
郑安奉命把信拿走了,顾渊又在原地站了片刻,这才转身回到院子里。
院外天寒地冻,不见一丝暖意,可是踏进院子里,看到笑意浓浓的容真,一树腊梅开得那样素净美好,而她就这样与腊梅交相映衬,却是一下子阻隔了外间的寒气,院内霎时春暖花开。
顾渊觉得只是短短几步距离,他却从寂静冬夜来到了温柔春日,那些争斗与牺牲都远离了他。
她朝他甜甜的笑着,他也便回她一个笑容,再一次走到树下,托起她的下巴,默不作声地打量着。
“皇上在……做什么?”她有些迷茫,明亮的眼睛将他的影子倒映得十分完整清晰。
“做该做的事。”他眉头一挑,随即毫不犹豫地再一次贴上她的唇,这一次,没有人来打扰,方才未完成的事情也该有个了结。
有风吹起,一树腊梅纷纷扬扬地落下来,仿佛下雪一般,那股清香扑鼻而来,萦绕鼻端,袅袅不绝。
容真又一次没有闭眼,痴痴地望着面前的人,而这样澄澈又专注的目光却无端令人有些心慌,顾渊迟疑片刻,终是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于她而言,他似是天,似是地,似是全世界。
可是于他而言,她只是一个令人安心又舒心的妃嫔,仅此而已。
面对这样一片毫无掩饰的深情,顾渊有些无言以对,只能遮住那双明眸,不让心里出现一丝波澜。
好像过了无比漫长的时光,这一个吻终于结束了。
容真面色嫣红地望着他,嘴唇像是涂了胭脂一般,红润光泽,粉粉嫩嫩。
她的表情认真又着迷,眼眸里带着点点情深不惑,明明纯真的表情不知怎的,偏生带着点魅惑。
顾渊眼眸一沉,有一种将连日的争斗与顾虑都放下的冲动,索性回过头去朝尴尬地待在屋子里一动不动的长顺吩咐道,“出去守着,谁都不许进来。”
长顺如获大赦,赶忙跑出了院子守着,免得在这里尴尬,恨不能剜了眼珠割掉耳朵。
容真很清楚地猜到了顾渊要做什么,只是未曾料到他竟然敢在清静的寺庙里做这种放肆的事情。
顾桓的事情让顾渊阴沉了好些天了,他本不愿将自己的手足算计到如此地步,可是顾桓的背叛却让他又一次看到从小到大面对的所有最卑劣卑鄙的人或事,算计他的永远是名义上的至亲,心底里的仇敌。
那些往事阴魂不散地缠着他,就连梦里也有挥之不去的压抑。
此时此刻,他只想努力地从容真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解脱,却不知这种感觉是蜂蜜,也是毒药,一旦上瘾,再难抽身。
对于近日的事,容真不能猜个完全,却又隐隐约约摸到了七八分,她致力于做这味药,在给他极乐的同时,也与他的喜怒哀乐相互纠缠,要他离不开自己。
顾渊将她压在了腊梅树上,从衣襟处将手伸进了她的衣裳里,放肆地揉-弄着她的胸脯,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边、颈上,就连锁骨处也被吻出一个个绯红的印记,以白皙似玉的肌肤为底色,暧昧得令人心神一颤。
“皇,皇上……”她颤颤巍巍地叫他,眼眸里有小白兔一般的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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