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书在哪儿?”魏岚吃了一惊,猛然迫视我,眸中一丝犀利杀意一掠而过,“快说!在那里?”
“魏相不必着急,您既然已经来了,也不在乎多等这一时半刻,不是么‘‘‘‘‘‘”
“哼!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含笑执起黑子从容落盘,开局落子天元,魏相见我直走攻势,唇角激起一抹讥诮,执起白子不屑落盘。一黑一白,一人割据一方,势均力敌。
耳畔更漏声声,时间一点一滴掠过,心神渐渐融进棋局,此间风云变幻,生杀予夺,外人无人能够懂得。子时未到,究竟能否改写眼前棋局,尚不得而知。
黑子以攻为守,白子以守为攻,大战一触即发,一场恶战就此开始。眼前似有狼烟滚滚,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两军瞬间对峙,浴血厮杀。双方各不相让,三十六计,计计精妙,直欲将对方入绝境。魏相步步紧,锋芒尽露,白子玉色凌厉,长驱直入,狠狠咬住黑子阵脚抵死不放。
抬眸,只见一旁的李亭海,额角已渗出微汗,怀中抱着的云尾拂尘簌簌抖栗,似是再也不敢观下去。 。 想百~万\小!说来
云开雾散却晴霁(2)
一盏茶的功夫,棋面犬牙交错,营垒方正,黑中有白,白中有黑。然而懂棋之人一眼便能看出,白子已然占尽上风,掠夺大片阵地,黑子重重被困,唯有一丝生机尚未断绝。
“此时认输,为时未晚‘‘‘‘‘‘”魏相得意一笑,拈起一颗白子,砰然落盘。
执起黑子枕于颈项,凝思一会,终于摆上棋盘,唇角微扬,笑容如莲花绽放,“一局未了,胜负未分,魏相焉知黑子不能起死回生,反败为胜?”
“小儿狂妄,一会叫你输的心服口服!”
黑子转而奋力突围,张营砌垒,布阵行兵,一时风生水起,犹如神兵天助,渐渐突出重围。这一场劫,如生,则活;如死,则全军覆没‘‘‘‘‘‘亦如此刻殿内殿外,情势莫名,变幻诡谲。
子时更漏即将敲响,眼前再无一丝犹疑退缩,黑子连连攻掠,招招狠厉,局面形势霎时逆转,眼见白子渐渐落了下风,黑子却在此时异军突起,除了收复大片失地,更将白子狠狠上了一条绝境。最后一子犀利直落棋盘,白子再无任何反击之力,悻悻然落败‘‘‘‘‘‘
敛袖坐正,含笑望向魏相,白色衣袂素冷,飘飘然如遗世独立。“都道世事如棋,一子错,满盘皆落索,魏相何至于将自己弄至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魏岚骇然一惊,面容扭曲,似是听出了些什么。
更漏呜咽,子时已到。远处宫门蓦地传来轰隆巨响,脚下大地隐隐颤抖。来了,终于等来了‘‘‘‘‘‘李亭海潸然动容,哽噎出声,颊上有泪水滚滚滴落。
魏岚大惊失色,猛地自椅上跳起,然而眼前有道白影比他更快,衣袂翻飞间,飘然若举。一道刺目剑光凌厉破空,转瞬之间横陈于他的颈项,白色广袖迎风,垂落一地绝色锋芒。
“魏相,得罪了‘‘‘‘‘‘”我反手持剑立于他身前,心中激荡万分。
“哼,你以为挟制了我,就能扭转这眼前的情势么?要知道此刻玄畿宫里遍布我的人,就算你杀了我,也逃不出眼前这道宫门,到最后,还不是死路一条?!”
我扑哧轻笑出声,“难道您觉得方才的那声巨响是他们自作主张自己弄出来的么?”
“你‘‘‘‘‘‘”魏相霎时面色惨白,目中一片死灰。
“相爷,外头‘‘‘‘‘‘外头有大队人马攻了进来,很多都是自己人‘‘‘‘‘‘”一名带刀侍卫一身绒甲连滚带爬扑进殿门,面上惊恐交加,抬头看到眼前情景,更是骇得呆住。
“谁敢踏前一步,我立刻杀了他!”厉声呼斥下去,眸中冷厉骤然扫向随之奔涌而来的数名禁卫士兵,果然在他们脸上望见惊惧之色,一众人面面相觑,虽然个个举刀擎剑,一触即发,却谁都不敢再走上前来。
“你足不出宫,竟能调动我二十万京畿禁卫,为什么?!”魏相声色俱厉,面有不甘,似是完全不敢相信。
“瑬云一介女流,只不过想了一个不正派的点子‘‘‘‘‘‘着人暗中将两军统领掳劫,胁迫其交出兵符‘‘‘‘‘‘至于瑬云出没出宫,魏相您并没有看到,不是么?”面上露出嗜血笑容,一把攥紧剑柄,眸中杀气狠厉破空。
若不是你兴风作浪,我又何至于被宣武帝迫得男不男,女不女,到如今更加身不由己‘‘‘‘‘‘不杀你,怎解我心头之耻!我恨宣武帝,更恨你!
然而我却不能亲手杀你‘‘‘‘‘‘你是他嫡亲的舅父,是他血脉相通的亲人,我怎能不顾他的感受,怎能下得了手杀你,怎能?!
“栽在你姓项的手上,我魏岚死不瞑目!你别以为你已然赢了,你以为这局棋里就只有我一个么?哈哈哈‘‘‘‘‘‘我做鬼也不会让你安宁,我会笑着在阴间等你,等你很快下来陪我,到时你们一家三口团聚,一起来陪我‘‘‘‘‘‘哈哈哈‘‘‘‘‘‘”魏相已然癫狂如魔,目色血红,笑声凄厉若狂,分外狰狞可怖。
我冷冷一笑,倾身在他颈边悄然耳语,再起身时果然见他怔在原地,面上再无一丝血色,容颜扭曲变形,凄厉痛叫出声,“不可能!不可能没有死!这绝不可能!狗皇帝,你竟如此对我,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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