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手指点一点卧室方向。
的确,今早赶时间,我的衣服是一路脱一路换,此刻地上散着的,都是我来不及收拾的衣服,放眼望去,很是杂乱。
我无声叹气。
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关心,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你等等,我换好衣服就出来。”
说着,我也懒得再搭理他,径直进卧室,门反锁。
换好衣服,头发盘起,露出脖颈子,脸上妆容还ok;也就懒得再化了,补了嘴唇上的颜色,就开门出去。
姚谦墨从沙发上起身,上下打量我片刻,笑一笑:“我的眼光不错。”
我一顿,随后也笑,只是嘴角有些僵:“这衣服,确实漂亮。谢谢。”
我也不管他这句“眼光不错”是指这衣服,或是指我这个人,统一用这无伤大雅的场面话回他。
他听我这么说,眼中闪过一抹玩味,我几乎要以为他要抵着下巴再将我上下打量一番了,他却乖乖收了视线,说:“走吧。”
露西的订婚宴和托尼的生日会一起举行,地点就在环球名下的某酒店。
我和姚谦墨到的时候,大厅里已是衣香鬓影,人影绰绰。托尼是典型华人,虽有个外国名字,但在这婚事上倒是一点不崇洋媚外,订婚宴是传统中式,处处可见大红色彩。
我没在外场多待,不一会儿就进休息间找露西。
我敲门进入休息间。此时发现,休息间气氛不对。
露西和托尼分坐长沙发两旁,脸色均是不太好。
见到我,托尼瞥过来一眼,寒暄似的朝我点点头。
我也朝他点点头,不再多话,径直朝露西走去:“怎么了?”
露西抬眼看我,似乎想了想,才回到:“我爸爸不来了。”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因为实在不知要如何安慰她,只是沉默地抚一抚露西的肩膀。突然想到姚谦墨,我对露西说:“可你哥哥来了。”
我本以为露西听见这个消息,会起码开心一下,但实际上,她只是勉强一笑,随后,便又扳起一张脸。
我不禁疑惑,露西平时并不会在意她那父亲待他如何,这次,难道还真指望那所谓父亲来参加她的订婚礼?
此处气压太过抑人,我只能草草安慰露西几句,随后,也不得不识趣地离开。
朝会场走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包落在了休息室,于是无奈,又得返回去找。
到了休息室门口,我手刚碰着门把,正要推门进去,却不料,就在这时,从兀自开启一条缝隙的门中,我听见,托尼压抑的低声斥责:“如果你再帮他说一句好话,我们这个婚,不结也罢……”
随后,是露西的声音,带着急切,带着羞愤:“托尼,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提他,好不好……”
我从没听过露西如此卑微的姿态求过谁,心里忿恨,正要推门进去,却在这时,一双手,斜刺里伸过来,准确握在门把上,制住了我推门的姿势。
我偏头看——
姚谦墨。
姚谦墨一手捏住我的腕子,将我的手拉离了门把,随后,另一只手,轻巧地将门关上。
“你……”
他堪堪打断我:“林小姐,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
此时此刻,姚谦墨说这话时,脸上竟泛起一抹笑容。
我看着他仿佛带了面具一般的笑脸,不自觉心尖一冷。
可他还是那样,维持着淡然笑意:“走吧。”
“去哪?”我拧眉,抬眼瞅他,语气不耐。
他笑,几乎可以说是开心了:“还能去哪?自然是会场。”
我人已回到会场,可我的心思却还留在那间休息室,因此完全无法集中精神。
宴会正式开始时,我看着托尼和露西两人,亲昵地互相挽着手,从休息室出来,一路朝主桌走去,一路接受在座众位朋友的祝福。
我看着露西脸上幸福小女人似的笑容,心里冰凉一片。我从没觉得,眼前这个名叫姚露西的女人,原来,是我所不了解的。
那个从来笑容没心没肺,毫无城府的姚露西,难道,都是假象?
我不敢再多想,自己吃东西。
整个会场都很热闹,托尼在商场上手腕算高杆,一众商人都很卖他面子,见到露西,就夸托尼这未婚妻漂亮,或者就干脆说,小姑娘也给他娶回家,真是他们男人中的典范。
我看着露西闻言娇羞的笑。
我也笑:这一切,多假!
笑过之后,依旧低头,吃我的食物。我身旁坐着姚谦墨,他应该算是沪上有名的律师了,但似乎不太爱应酬,坐在我旁边座位,只在有人上前来跟他打招呼,他才稍微配合一下,寒暄几句。
有人问姚父的情况时,姚谦墨竟然也大方承认:“我是很久没回过家了,你也知道,我家那老头子现在正四处堵我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呢!”
晚宴结束,后头还有续摊,有些人离开,另一些人,则一道移架宴会厅旁的酒吧。
有舒缓的轻音乐响起,露西和托尼相携着进入舞池,起首支舞。
我在座位上看他们跳舞。
托尼喜欢华尔兹,喜欢高尔夫,45岁,外表却依旧是风采咄咄。露西喜欢开快车,偶尔跳辣舞,一贯坚持着喜欢老男人。
这两个人,我以为他们是相爱,所以才选择结婚。
现在想想,也许,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舞曲进行到一半,许多对男女开始鱼贯进入舞池。
姚谦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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