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精准的了解了她的三围,让她从心底里觉得被冒犯。
蓝子落就是这么偏执。
她想把这件衣服脱/掉。可是,又不愿意穿回湿漉漉的长裙。
最终她妥协了。
环境的力量太过强大。以至于她的那些偏执显得微不足道。
她自己也明白,一次妥协就意味着无数次妥协。
然后她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难过,你早就该放弃你那些莫名其妙的癖好,尽快适应这个社会不好吗,你已经把自己关在监狱里十二年。
看看你自己,在别人眼里就像一个怪物。
蓝子落对着镜子,忽而给了自己一个微笑。
沐浴之后神清气爽,她坐在庭院里,披散着长发,让风来吹干它们。黄昏时候的风很是清凉,她感觉安静并且惬意。头顶的大榕树哗哗作响,倒垂的树须也似头发一般,静雅的浮动。
好心的胡尧院长把珍玛放在树下的石台上,旁边还有一小包鱼食。
珍玛隔着玻璃缸,对那一小包鱼食频频发起进攻,仿佛拼命的亲吻。
蓝子落摘掉手套,捏了几粒鱼食撒进去。
珍玛张开嘴巴大口吃。
蓝子落笑起来,“珍玛小姐饿坏了。”
珍玛并不理她,只顾着和鱼食奋战。风正在吹拂榕树的树须也在吹拂她散落的长发和裙摆。夕阳没有露脸在薄薄的雾气里渐渐下落,在天边留一道诡异的紫红。
孩子们正在欢天喜地的吃晚饭。
蓝子落正在对珍玛说话,一点也不介意这条高傲不开口的金鱼。
胡尧院长,正搭着男人的肩膀津津有味的欣赏着图画一般的人和景致。
“我敢说蓝子落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胡尧笑嘻嘻的说,“你见过现在还有哪个女人不用吹风筒而是坐在庭院里晾干头发吗?你也一定没见过和金鱼说话还能说得这么开心的女人吧。”
袁尚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
“唉,可惜。”胡尧摇摇头。
袁尚终于转头看向他,“怎么了?”
“她是个天才,但是她不相信。真是暴殄天物。”胡尧皱皱眉头,摸摸光头,“更暴殄天物的是,她居然一点也看不上我。”
语气伤心至极。
袁尚淡笑,“我承认她很美,但也没有你说的那么高不可攀吧。”
胡尧摇摇头,“算了。你最好别去探究,女人都是陷阱,蓝子落不是陷阱,她是甜水井。”
“怎么说?”
“看一眼,觉得又清又美,看两眼,就开始销魂了,你要是不小心喝了一口,那简直就非得要跳下去不可。”
袁尚大笑,“说得这么夸张,怎么不见你跳下去?”
“兄弟,我是常在井边走,不敢正眼瞧。”胡尧依旧笑眯眯的,“我天生菩萨心肠,可是先告诉你了,以后你要堕落了,别怪兄弟我没提前通知你。”
袁尚笑,“你明知我的个性,故意这么说,想要我追她?”
胡尧立即严肃,“你可千万别追,她名花有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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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尧送她回来的。
虽然他知道一些有关她的事,蓝子落还是避嫌似的提前下了车,剩下的一小段路慢慢走着回来的。
暮色正浓,亚热带枝叶肥大的绿色植物默默招展,让人心情愉悦。她觉得自己调整好了内心,可以应付接下来发生的事。虽然她根本无法预测将要发生什么。
生活一团乱。
不过挣扎之后还是会回归平静。这是一条真理。所以享受混乱也算是一种修行。最终她大约也可以成为信徒。
命运无需催促,改还的还,该给的她给。
路的尽头看到高大的身影。
甚至不需要去感觉就知道是谁。
近乎蛮横的站在那里,交叉了手臂,好像等着把她拎起来,揍一顿。
她抱紧手里的鱼缸。在他的注视下走近。
心想,如果他知道蓝子落对他本人充满了欲/望,他会怎么想。
他有自己的爱人,有家,有事业。她在他的世界之外,却因为一桩陈旧的错误牵连在一起。
不会有任何好结局。
但,就这样走下去吧。
既不希望也不绝望。蓝子落,这真符合你的品位啊。
项平原穿了一双布鞋,工装裤脏兮兮的植物汁液还有机油污渍。换做是别人,她也许一眼也不愿意看吧,偏偏项平原就会让她觉得性/感,健康,充满生命力。
蓝子落在内心叹了一口气。
如果勇敢点,就该老实的承认,他吸引她,她几乎没办法抗拒,甚至连感情也没有,甚至他还在恨着她,她也并没有爱他,只是纯粹的吸引。真是令人挫败。
如果十三岁的自己敢于承认这样的事实,也许不会有今天。
那时候太骄傲,鄙夷他的身份和粗野,又无法自控的被吸引。她的恐惧和激动一样多。
这就像淋雨一样。
她其实并不喜欢浑身湿漉漉的感觉,可是没有办法让自己不走出去。
她是有病的。也许。
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是站在他面前。
在项平原面前她是罪人,是荡/妇,是欠债者,是来赎罪的。想起来,他算是仁慈的了,她也无须多做抱怨。
只是骄傲和尊严没那么容易被放弃而已。
“对不起。”她只好先开口。作为一个罪人,她是比较自觉的。
男人没说什么,接过她手里的鱼缸,然后牵住她的手,走回家去。
他的手真大,一只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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