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食即可。”她也不是不知道现在这州城内想弄到轮椅上的人方才话中的那些吃食并非易事,少不得是得费一番功夫。
轮椅上的人在女子的顺抚中习惯性地微眯起了那双狭长凤眸,低‘嗯’一声作为回应。对方若说想,他自然是无论如何也要为之寻来的。
恰此时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云笙本是放轻脚步提着食盒入内,见着那唇边噙着温雅笑意的女子,几乎是刹那间就红了眼。
他还以为……
“食盒放这便退下吧。”祈晏说这话时也没移开放在女子身上的目光。
云笙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应声,他都还没来得及多看自家主子两眼,也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关怀话语……
微生澜顺着轮椅上的人扯她衣袖的力道坐下,下一秒一个舀着粥食的汤勺就被那人伸了过来。
“咳……”微生澜轻咳一声,蓦地陷入到一种微妙的沉默状态。
“妻主?”祈晏维持着把汤勺抬置于女子唇边的姿势一动不动。
不……她是真的觉得自己现在身体状况很好,十招之内能把暗卫撂倒在地上的那种,并没有需要自家夫郎来喂食。
但即使微生澜在心底这么想着,现被轮椅上那人微亮起的黑黝双眸紧紧注视。
未逾几时……
她放弃了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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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瞄一眼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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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嗷
☆、第43章
不知不觉间那碗粥倒是见底了,微生澜也不是不知晓自家夫郎是想与她多待一会,但想到自己昏迷期间是由凌秦来处理州城事务,其作为武将约莫不擅此事……
“州城内疾疫肆虐,我虽已在城东划了一处地方把确认患病的百姓都转移至其内安置,但难免仍是有暂未能察出染疾的人在这城西之内……”言语间微生澜也站起了身,轮椅上那人与她十指相扣的手速度极其缓慢地渐松了力道。
待能把手抽出时,微生澜便捏在轮椅上那人瘦削的下颌上:“晏儿还是留于这屋内。”
来都来了,她也不可能让自家夫郎再长途跋涉回去。自家夫郎看来是被她染疾昏迷的消息给十足惊吓了一番,这般日夜兼程地赶来冀州……
“嗯。”轮椅上的人低柔下眉目,颔首时端是一副甚为乖顺的姿态。比之于相隔甚远的皇城中翘首等待,现在这冀州或还能每日见着一回惦念着的人,亲眼确认对方是否安好。
虽同样是等,后者显然能让他稍安心一些。
微生澜出了房门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提步去寻凌秦,对方替她挑了十数日的担子,现州城的状况也不知如何……
“好端端的,怎跑来这城墙上了?”站在高处所感受到寒风似乎也更凛冽了些,微生澜对那还在向城外嘹望着的人问道。
“昭王……”回转过身来的凌秦面上带着几分惊讶与欣喜,未逾几时又收敛起神色认真地行了一礼,反问道:“昭王可是已无恙?”
言语间凌秦上前几步,尽可能地为眼前女子挡去凛风。虽然她想说久病初愈还是静养为好,但看对方与平常无异的气色与这沉静模样,最终便也未说出口。
她自请来冀州是因此地是她的故乡,但眼前之人……以之身份本可全然置身事外,也无人会说一句闲话,但偏却是涉险来了此地,甚至之前还积劳成疾。凌秦忽然就为自己初时对眼前之人的怀疑而生愧,她本认为这人自请来冀州是为做表面功夫而已。
微生澜刚轻颔下首,就又听对方道:“此处风大,不若换处地方再谈。”
似乎该是她来体恤下属,但现这种反被下属体恤的感觉……微生澜轻咳一声:“那便与本王去城东一遭。”
马车行进间,凌秦与之在同一车厢内显得很是拘谨,背脊挺直,坐姿可谓极其端整。
天知道她本是说要另驱一匹马的。
“本王昏迷的这十数日间,城内可有□□发生?”最终还是由微生澜开口终止这沉默。把染上疾疫之人都划到一个地方,并禁止与外人接触,下令前她就做好了这一举动会引起州城百姓不满与反抗的准备。
凌秦点了点头但停顿片刻后又摇了摇头:“有过几次聚众反抗,但规模算不得大,皆未及百人。加之随行皆是训练有素的军士,便也不难镇压。”
“那日您在城东探视染疾百姓时忽然昏厥,后就无端传出您也染上疾疫的消息……”说到这里,凌秦忽然神色复杂了些许,而后唇角处勾起一抹浅淡笑意:“下官认为,只要昭王您尚留于冀州城内,大规模的□□约莫是无有发生的可能。”
城西其实已是人声寥寥,除非必要,人们都已闭门不出……但至城东,才是全然的萧肃景象。
“临近州城的粮车是到了?”微生澜远观一眼在排队领取食物的长条队伍,微侧头询问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子。
若是疫灾之前,城内百姓本就于这城池范围内自给自足,即便封城也是无碍。但现逾半数之人皆染上疾疫失了劳作能力,粮食便也成了亟待解决的一个问题。
“五日前已到。”
微生澜点了点头,再向前至一个拐角处便拐了进去。
凌秦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紧着就快步追上:“这个方向再往前便是安置染疾百姓的地方,昭王……”
“我知晓。”微生澜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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