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恩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这两年多来,他长高了一大截,并且迅速地瘦了下来。没有了臃肿的肉,俊朗的轮廓显露了出来。
少年继承了父亲的高挑和挺直的鼻梁,然后从凯瑟琳公主这里继承了皇家特有的碧蓝的眼睛和柔软丰润的嘴唇。他现在是个虽然还很稚气,但是俊美轻佻的贵公子了。依旧大大咧咧,显得没心没肺,可是女孩子们已经开始为得到他的注意力而竞争了。
威廉敏娜有点怀念当年的那个小胖子。
她自己正在经历糟糕的发育期。身材削瘦,因为伏案读书,背还有点驼,眼睛近视,脸上也开始冒出青春痘。
她的葵水第一次来的时候,虽然做了很多的心理准备,也还是吓得不清。
一早起来,发现下/身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睡衣,威廉敏娜在浴室里就尖叫了起来。
汉斯博格和保姆一起冲进了浴室。看到鲜血,秘书官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得可怕。那副模样威廉敏娜一直都记得,就仿佛看到自己中枪快要死了一样。
最后还是啼笑皆非的保姆把汉斯博格赶出了浴室,然后拿来干净衣服帮威廉敏娜换上。等到女孩出去的时候,秘书官已经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脸破天荒地红了。
后来,威廉敏娜想,他那时也不过是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没有女朋友,甚至没有什么绯闻。而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一向优雅从容的人露出那种惊慌失措的表情,只因为自己出了一点血。
第20章
这一年的奥丁,迎来了五十年不遇的严寒。十月中的时候,大雪就封了山,到了十一月,往年正是秋意盎然、阳光明媚的时候,帝都已经被白雪覆盖。
因为没有来得及准备,北半球的供暖系统陷入紧张之中。而南半球的酷暑带来的干旱和瘟疫又给灾情雪上加霜。
皇帝重病沉疴,昏睡的时间比清醒的时候多得多,而且急剧削瘦,全靠营养夜维持着生命。就连新年晚会,都是王储安娜贝尔代替皇帝主持的。很多人都在私下悄悄说,皇帝恐怕过不了这个冬天了。
安娜贝尔忙得在学校见不到人,有人猜测她会暂时休学,可是期末考试的时候,她还是出现了。她匆匆做完了试卷,又在侍卫和秘书官的陪同下离开了考场。
威廉敏娜的座位在窗户边,刚好可以看到安娜贝尔被众人簇拥而去的背影。年轻的女孩高傲自满,丝毫没有受到帝都灾情的影响。真不知道她这副样子被媒体看到,又会怎么特写大写了。
皇帝重病,王储代理国事。安娜贝尔已经是这个国家实质上的主人。她的确有这个骄傲的资本。
其实那个时候,威廉敏娜他们都已经在为皇帝的逝世做准备了。宫内省开始给他们定做丧服,彩排葬礼流程。皇宫里奢华的装饰也已经被取下来,所有人都放轻了脚步,低头细声说话。
这一切让威廉敏娜觉得有种憋气的难受。就好像皇帝的死期已经定了,大家都在期待着那天的解脱一样。
一月的时候,元老院召开了一年一度的长老会。
皇帝重病,安娜贝尔接替他主持会议。她首先做的,就是重新拟定了一份旁听席的邀请名单。而这份名单,让旁人大跌眼镜。
“她邀请了民主运动的领袖和很多运动人士。”汉斯博格私下告诉威廉敏娜,“王储的这个举动得到了民众的一致好评。”
威廉敏娜正在阅读器上读着帝都出版的《麦田》报,专栏作者用他辛辣尖锐的语言对安娜贝尔的这种谄媚的行为讥讽嗤笑。而另外一份《帝国时代》周刊里,则用超级大的篇幅和立体全息影像赞美着安娜贝尔的睿智和宽容。
她没有去听有声的新闻,那只会更加热闹。
“爷爷要是知道,估计会很高兴。”威廉敏娜关了阅读器,“爷爷一直都想立宪。只是我一直以为安娜贝尔不会乐意。”
“她很有可能是做给皇帝看的。”
“看来爷爷的病有好转啊。”威廉敏娜嗤笑了一声,“你觉得爷爷会吃她这套吗,欧文?连我都看出来她在装模作样呢。”
“我想陛下比谁都清楚。但是他会选择去相信。”汉斯博格修长的手指轻敲了一下扶手,“一个国家不能频繁地更换储君,而陛下的身体又的确欠佳。”
威廉敏娜看着纸质报纸上安娜贝尔笑得亲切温柔的照片,嘴角的笑充满了轻蔑,“这么说来,只是不得不选择她?”
女孩哼了一声,“希望她也能意识到这点。”
新学期开学前的那一个礼拜假期,威廉敏娜和卡恩斯跟着凯瑟琳姑妈去了他们在邻星的庄园,安吉拉和卡恩斯的两个朋友也在被邀请之列。
孩子们没有受到政治气氛的影响,他们在庄园里玩得非常痛快。打雪仗、坐雪橇、泡温泉,然后裹着浴巾在壁炉前玩最新版的“大庄家”游戏。
凯瑟琳公主夫妇是一对开明又充满爱的夫妻,对孩子们宠爱又不失宠爱。他们纵容孩子们的捣蛋,不督促他们写作业,也不让帝都阴郁的政治影响到孩子。这让孩子们都觉得这个假期就想天堂一样。
只是有时候孩子们看电视的时候,会看到新闻里播出长老会的报道。安娜贝尔和自由党领导人站在元老院前洁白的台阶上,亲切地握手微笑。那和善的样子,简直一点都不像她了。
“她才十七岁,看着就像二十七的老女人了。”卡恩斯大声讥讽,“我要是她,肯定会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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