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一夜的风雨渐歇。
染红视野的血色、救护车的喧嚣刺耳、急诊室的匆促忙碌、穿着白衣的医疗人员走来走去……宛若黑白默片播放,明明身处其中,灵魂却被抽离了躯壳,时而模糊遥远、时而清晰吓人。
嘈杂人声,在她耳里,都像是断讯的电器嗡嗡响,在耳边鼓譟得她惶惶然。
梦魇般的经过。
直至褚荷摇晃她颤抖的肩,忧心忡忡地质问他们发什幺神经,才在这种鬼褚先生出院了?」她以为耳朵有问题,不禁像只学舌的鹦鹉重複一次。
「是的,他礼拜六当天就出院了。」柜台人员显然很不耐烦,语气脸色皆差,然后以赶苍蝇之态势挥挥手要她别挡路,让下一位排队者过来。
当她杵在人来人往的柜台旁发楞之际,褚荷来电了。
话筒那端首先叹了悠悠长长的一口气,才慢吞吞开口:「程小沫,可以让我知道你们发生什幺事吗?」
程冬沫下意识紧抓手机,给抓得指节泛白,如果手机是个人的话,早被掐扁喷浆。
她沉默了会:「……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总不能供出她借睡某人的床,差点被某人强了的乌龙吧?这太为难饶富正义感的褚荷了,说不準她真会大义灭亲、报警逮捕强暴未遂犯。
「看起来妳没那幺惊恐了,幸好。」褚荷轻笑了声,难得福至心灵,不对她严刑逼供,只语带忧愁地道:「ok,妳不说我就不逼问,不过我不管你们是有什幺摩擦、还是员外丫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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