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出来的言不由衷:“劳烦傅兄了。”
傅砚之嘴角上挑,似笑非笑:“不敢。”
将两人互动全都看在眼中的太子垂眸敲了敲桌子,脸色已由方才忽闻大事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阿婉既用了韵拾的法子,想来京中局势已是不妙。敌在暗我在明,若想取了先机只有瞒咱们轻装简行快马回宫,孤会留下贴身太监一路周旋掩盖消息。”
“只是太子一人不见尚可对外说是生病,我与傅兄不在却不好打过这个马虎眼。”卫瑜也终于将心思摆正,皱眉苦思不得,“不若我与傅兄留下,由太监侍奉殿上上京。小赵公公还是有些拳脚,除了随带的侍卫之外也能贴身保护殿下。”
那边傅砚之却是摇了摇头,目光向着卫瑜腹下三寸扫过:“不妥,公公们乔装不易。”
傅砚之说罢便对着薛密身后的赵德水与赵苔地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如今他们要经的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说句不好听的,太监去个茅房说不好就会暴漏太子的身份。
卫瑜只觉得自己被傅砚之看过的地方一寒,隐隐作痛起来,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坐在上首的太子看着眼前一幕有些想笑,却到底被重重忧虑压的没有心情。
太子摆摆手,也深知此计不通:“以你二人家事本事,跟孤回去才是大善。”
他们回去是要力压有不轨之心的匪徒以正朝钢,带着太监侍卫虽是方便却没什么大用。阿婉为他创下如此局势,自己便是铤而走险也不能辜负她的苦心。
父皇还等着自己回去,交付这江山社稷。
薛密紧紧捏着拳头,脸上甚至还带着柔和的笑意:“韵拾定是有主意了,不如说来听听。”
“其实臣倒有个主意。”傅砚之站起身来对着薛密拱手一礼,然后再次看向了卫瑜,“只是要委屈卫兄了。”
不待太子发问,傅砚之就大步流星的走向了不远处的卫瑜,也不过三两步的功夫就站在了对方身前。
傅砚之如今已挺拔矫健的身躯所投下的阴影将端坐在椅上的卫瑜完全笼盖,他同样对着卫瑜拱了拱手,压低声音道:“卫兄,委屈了。”
“什——”卫瑜的疑问还未出口,就被一记老拳打断了所有的声音。
“韵拾!”坐在上首的太子也被惊的猛地站了起来,伸手欲拦时便听到了傅砚之接下来的话。
不过须臾之间,傅砚之又是三拳挥了出去,只不过这三拳不同于刚刚是打在对方脸上,而是打在小腹等柔软肉厚处。傅砚之一手抓住卫瑜的领子将对方从椅子上微微拉起,另一手高高抬起,满脸的怒色与圆睁的怒目使得本就姣好的脸庞更加鲜活了起来。可那双薄唇中吐出的话却字字如钉,让这小院中的数人都惊在当场。
生平头一遭被直接打脸的卫瑜捂着脸颊伤处,很有些呆愣愣地与傅砚之四目相对着。那双清亮的凤眸中此时满是自己看不透的情绪,还有极致的嫉妒。嫉妒?明明该是自己嫉妒他!卫瑜突然有些心慌,甚至完全忘了自己是当着太子的面被打了,他放下捂脸的手紧紧攥着腰间的香囊,却依旧无法从傅砚之的目光中挣脱出来。
公主……卫瑜心中忽然一动。
“公主病危我确实心慌意乱,如何?”傅砚之的声音比平日大上许多,远远传出院中,“自公主救我一命后我确实心怀仰慕,又如何?”
说罢便是使力一搡,将被这话惊呆了的卫瑜连人带椅推翻在地,然后撩袍跪在了太子面前。
滚了满身灰尘的卫瑜被赵苔地拉了起来,低头看向傅砚之时却莫名觉得自己还是在仰望着他。
薛密已然明白了傅砚之的意思。太子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勃然大怒:“傅砚之!公然在孤面前妄lùn_gōng主殴打驸马,你好大的胆子!”
“殿下。”跪在那里的傅砚之抬起头直视太子,“公主还未大婚,卫瑜并非驸马。”
“你!——”从未被如此顶撞过的太子竟一时语塞,他抿唇看着跪在地上的傅砚之的头顶,余光却扫向依旧呆呆半躺在那边没有反应过来的卫瑜。
傅砚之之急智果真不同寻常,只可惜卫瑜没他这般的本事。
已在心中盘算好了路数的太子甚至在忆起傅砚之方才的“大胆发言”时还有余心去想,这样的本事脾气其实与阿婉十分相当。
果真可惜了。
那边卫瑜也终于反应过来,他双手撑地从地上起来大步走至傅砚之身边站定,完全顾不得锦衣上的灰尘,在咬牙切齿地瞪了傅砚之一眼后强压下怒气向着薛密道:“太子千岁明鉴,今日果真不是卫瑜没有容人之量,实是他傅砚之欺负到了臣的头上!就算臣身份卑微,但公主的名声绝不许他如此玷污!”
薛密却是蹙眉揣手不声不响。
卫瑜只觉得脸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胀痛着,舌尖点过的地方腥甜泛咸。他嘬了嘬伤处,将带血的唾沫一口啐到傅砚之身前的地面上,脸上全是世家子弟毫不掩饰的傲气:“殿下既舍不得傅砚之,那卫瑜便自去了。”
说罢草草行了一礼,一撩袍角径自出了门。
当卫瑜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月洞门中时傅砚之才微微抬起头来对着太子露出一个松了口气的笑容。
薛密看他难得如此鲜活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随机半弯下腰去凑近傅砚之耳边道:“你好大胆子,孤不过问问你有何主意,竟不等孤点头便自己做主!”
傅砚之的声音清澈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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