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慧。”
大皇子被夸的不好意思起来。
茶楼分上下三层,一楼大厅里人头济济,靠东墙的台子上有个四五十岁的说书人正在讲书。
好巧不巧,那人穿的也是一身青袍,且也已经洗的半旧褪色。
谢宁看看皇上,又看看那个讲书的,忍着笑随着皇上拾阶而上。
二楼上就是隔开的一间间雅间,门边挂的牌子各不相同。有天字号,有地字号,皇上显然是来过的,熟门熟路领着他们进了一间天字号雅间。
孩子们倍感新奇,谢宁比他们还强些。到底她也是见过世面的,望乡望楼虽然名气大,但茶楼的基本样式摆在那里,同谢宁早先见过的并没有太多不同。
肩膀上搭着白毛巾的伙计笑呵呵的进来,放下四个小碟果品,笑着问:“贵客喝什么茶?”
“上一壶铁观音,再来两盏八宝蜜露茶。点心你看着上。”
伙计笑着出去了,不过片刻功夫要的茶点就送了上来,琳琅满目摆了一桌子,干果蜜饯糕饼样样俱全。
可大皇子他们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吃食上头,玉瑶公主只尝了一小口那八宝蜜露茶就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对于在宫中长大的孩子来说,这种所谓的八宝蜜露茶太甜太腻太稠,根本就难以下咽。里面有磨碎的花生芝麻玫等物,甜的过头,茶汤上面甚至还浮着一层油花。
相比之下,反倒是楼下的讲书更吸引他们。
那讲书的人说的是一段老书《秋山记》,但是讲的十分精彩,还会随着出场人不同变幻不同的声音,或老或少,或男或女。手中一把折扇,一块醒木,把听客的心弦吊得高高的。就算后事如何茶客们都知道了,还是盼着听他继续往下说。
一段书说完,伙计端着盘子替他上来收赏钱。
皇上解释给大皇子听:“讲书的人就是靠这个赏钱吃饭的,还要分给茶楼一些,毕竟地方是茶楼的。”
大皇子好奇的问:“那要分出去多少呢?”
对于大皇子这一问,皇上十分欣慰。
他可不想儿子生长于富贵乡中,对经济二字毫无概念。
“一般来说是四六吧,也有三七的。”
“要分出去四成啊?”大皇子对数字是十分敏感的。
“是他自己能落下四成,六成要归茶楼的。”
大皇子吃了一惊:“为什么啊?”
为什么呢?因为说书的人势单力孤,而茶楼这么大的铺子摆在这里,这个人不肯,自有其他人肯,茶楼不愁没人招徕生意。
“这个你回去自己慢慢的想,想出来了同朕说说。”
大皇子应了一声:“是。”
玉瑶公主却一直盯着那个说书人的折扇和醒木,显得十分好奇。
十分简单的两样道具,在说书人手里却有着万千变化。做女子声时,折扇将脸一遮,发出的声音娇柔宛转。说到紧要处时,醒木一拍扣人心弦。
玉瑶公主回过头看看,就伸手去拿皇上放在桌上的折扇,费力的把扇套往下剥。
谢宁怕她将茶水溅到扇子上,刚想替她解扇套,皇上轻轻按住了她的手。
玉瑶公主把扇套拿了下来,唰的一声把扇子打开遮住半边脸,露出乌溜溜亮闪闪的大眼睛看着他们,还把一只核桃拿在手里,在桌上扣的“咯咯”直响。
这下屋里人都看出她是在做什么了,皇上强忍着笑说:“玉瑶这是要给我们说段什么书啊?”
大皇子想笑又忍不住,只好把脸转一到一边去。
☆、一百八十六孩童
玉瑶公主的话还是少,连同皇上在内,他们谁也没有真的以为玉瑶公主会出声。可是玉瑶公主把核桃当醒木般一拍,有模有样的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皇上脸上的笑一下子顿住了,谢宁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虽然声音稚嫩细弱,可是玉瑶公主学的有板有眼,动作语气都不差。她以前没有听过书,这就是现学现买。
谢宁先欣喜的出声:“玉瑶真是聪明,只听一遍就学的这么象了。”
二皇子本来老老实实的民待在谢宁怀里头, 一手攥着一颗花生,另一只手攥着一块芸豆粉糕,被玉瑶公主的声音逗得咯咯直笑。
谢宁怕他呛着了,扳过脸来仔细看看,发现他嘴里没有噙着食物才放心。
二皇子是不笑了,可是雅间里还能听到孩子的笑声。
谢宁觉得奇怪,抬起头来仔细听。
不是他们这里,那笑声是隔壁传来的。
茶楼里不说人声鼎沸,但是楼下大堂里的人说话声也不小,楼上要稍微安静一些,雅间之间只隔着一层板壁,声音要是大一些,就难免会让左右隔壁听到些动静。
孩子的声音和大人又不一样,脆,响亮,笑起来特别欢快。
谢宁有些讶异,一般没有人带孩子上茶楼这样的地方来,谢宁还以为他们一行已经是特例了。
隔壁听动静还不止一个孩子,还听见一个孩子在嚷嚷:“骗人,今天压根儿没下雨,为什么不带我们出城玩?”
那边屋里大人的声音听不清楚,就是又听见孩子在说:“要是回不来咱们就住在城外呗,又不是没住过。”
也只有孩子才会这样肆无忌惮,快活的让人嫉妒。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最烦恼的就是“大人不让这么做”。
但是等人渐渐长大,有些事没有人拦着,他们也不会去做了。弄脏衣服换起来费事,不雅的姿势会让人嘲笑,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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