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静静地将各自的东西吃完,只能听见刀叉触盘的声音,他从思绪里抽回神来,见她的脸颊上不知几时浮起了两团红晕。
颜色浅浅的,并不是刺目的鲜艳,倒像是两朵粉色的蓓蕾,不动声色地开着。
他将视线移动到她的眸子上,只见那两泓清许中有微微的迷糊,她回过头看着他,忽而对他笑笑,那笑容纯真得像个孩子,却又带了一份不常有的娇弱明媚,叫他失神了一刻。
他是当她醉了么?顾语犀想。
其实她没有,只是酒精的作用确实让她放松了几分。
钟天阙的事情,她不要再继续想了,为什么还要继续?
她即便是在这里想破了头、想苦了心,他钟天阙也不会知道一丝半毫,他仍会在另一间房里佳人在怀、温存缱绻。
她的目光动了动,便看见他脸颊上尚存的伤痕,虽然他刚才洗了澡,也顺便将脸上的血迹和灰尘都冲去了,但若一直这么放着不管也不是正经。
“你过来。”顾语犀叫他。
“嗯?”他好看的眉毛一挑,俊俏的面容上闪过犹疑不解。
她忍不住乐起来,为他这样防备犹如小猫的表情。
“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她抿着唇笑开,又道:“给你处理一下你脸上的伤口,你不是最注重形象了么?现在倒一点儿也不急了。”
拈花把酒惹情狂(五)
“哦。”柏澈恍悟一般,点点头。
顾语犀看着他的神色,怎么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了一样。
他刚才果然是想歪了,顾语犀这下可以断定了。
她转身拿了酒精、棉球和能够抑制疤痕的隐形创可贴。
再一回过头,发现他竟坐得很近了,两只手臂半撑着,略微前倾着身体,一张眉目分明的帅气脸孔就在她的眼前。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道:“你别动,就这样。”
而后取了沾满酒精的棉棒,小心翼翼地在他伤口的边缘处擦拭了一圈,先消消毒,防止感染。
棉签一碰上他的皮肤,就见他的嘴歪了歪,嘶嘶地抽着气。
“疼啊?”她便把力道减轻了一点,只是动作并不停止,她道:“我下手还不算重的,而且酒精这种东西,碰到伤口本来就是会疼的,你忍着吧。”
柏澈无语,轻声抱怨道:“我不忍着还能怎么样?”
“当然。”顾语犀见他嘴硬,故意拿着棉棒往他伤口处按了一下,道:“你打架那么疼的事情都不怕,现在抹个伤口岂不更是小菜一碟?你下次啊,就应该跟比人争斗个头破血流才好。”
顾语犀本以为他会疼得叫出声来,却不想,他忽然伸出手将她的肩一推,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倒在床上,而他正端端正正地在趴在自己的上方,隔了十五公分的距离,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她不得不承认,他那双眼睛妖孽似的,黑白分明、眼波如水,且睫毛又黑又长,男人很少有他这样的,总之,很迷人。
他此刻只穿了浴衣,两块前襟只是微微交错着,这样佝偻着的动作,便露出他里面性感而匀称的肌肉,如果叫没有定力的花痴少女看了,一定会当场激动得流鼻血。
只是她是顾语犀,所以只是愣了一会儿,问:“你不会是真的以为我是来跟你开。房的吧?”
他见她这样的反应,意料之中似的,面容淡定地说了句:“顾语犀,我不怕与人争得头破血流,如果是为了我真正想要的东西的话。”
“所以呢?”她是越临危越不乱的人,算是这些年商场打拼里历练出来的性子吧。
“比如,为了你。”柏澈点明了,道:“我讨厌别人欺负你。”
顾语犀的神色很冷静,她道:“柏澈,我可不是东西。”
“如果对象是人,就更是如此。”柏澈道,平日里总是轻佻不已的一双瞳仁,此刻显得很是镇定,甚至可以说深沉。
顾语犀忽然抬起手来,在自己的眉上抹了抹,道:“你头发上的水珠滴到我的脸上了。”
面对她的回避,他没有步步紧逼,而是双手一撑,翻身坐起来,十指伸进湿漉漉的发间,摆了摆,仿佛这才想起来似的,急道:“对哦,我的头发都忘记了吹,等会儿要是干了可就要没型了,你知道吹风机放在哪里么?还有啫喱呢?”
拈花把酒惹情狂(六)
顾语犀便也可以坐起身来,她的神色越发平静,仿佛渐渐淡去的水纹,没了初时的痕迹,她道:“等会儿不是还要去那家形象室换装做头发么,你担心什么?”
柏澈想起来似的,点头道:“嗯,对的,那我们早些过去吧。”
顾语犀看着他从床上起来,拿起衣服去了浴室换。
她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微微的混乱,她好像不太能看懂他的性子,时东时西、忽近忽远、半真半假,分不清楚什么时候是刻意,什么时候又含着真心。
算了,她想这些做什么,本就不是她应该担心的事情。
她与他交好,从初衷上来讲,也只不过是因为他是柏家独子,这样的身份原本就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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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的首映典礼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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