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到包间以后,谢小伟拿过来手写的菜单让陈庆东点菜,陈庆东自然不好意思宰谢小伟,只是象征性的点了一个青椒肉丝和一盘生米,不过谢小伟却非常要面子,又点了一条糟鱼和一个本地特色的地锅鸡,还要了一瓶五十二度的淮海大曲。
两人这半个上午聊得非常投机,现在已经非常熟悉了,谢小伟说道:“庆东,这个地锅鸡是必须得点的,你现在可能还不知道,咱们这儿的土鸡是柳林的一个特色,城里面很多饭店都来咱们这儿收购土鸡。要是今天我给你接风没点地锅鸡,那你以后知道了肯定要骂我小气。”
陈庆东有意要给谢小伟省点钱,说道:“既然地锅鸡是特色,那就点一个,不过鱼就算了吧,这么多菜,咱们两个也吃不完。”
“糟鱼是这家饭店的拿手菜,做的很不错,不比县城那些大饭店里做的差,每次来这儿吃饭,糟鱼都是必点的一道菜。”谢小伟好像非常熟悉的介绍道,“吃不完没关系,不过给你接风,没有四个菜哪成?再说了,你下周正式来上班,魏书记和高镇长肯定会设宴给你接风,少不了大鱼大肉,我今天给你小接风,也不能太寒掺对吧?”
陈庆东笑了笑没有说话,不过心里却说道,高镇长给自己接风或许也有可能,魏书记给自己接风?想都不要想了!
不过,说到地锅鸡,陈庆东又突然想到,谢小伟的爸爸以前就弄过一个饲养商品蛋鸡的养鸡场。
其实说起来,谢小伟的家庭条件倒也不错,他的爸爸谢文海是双山镇南隅村的党支部书记,在双山镇也算是个响亮人物,而且这个谢文海很有想法,也有实干精神,1999春天就借钱在南隅村郊外办了一个以商品蛋鸡为主的养鸡场,专门生产土鸡蛋,据说开始也赚了不少钱,但是好景不长,在2000年春夏之交遭了一场横祸,养鸡场不知道怎么就染上了鸡瘟,在开始阶段又没有足够重视,结果几千只鸡死了个干净,谢文海砸锅卖铁还上了所有欠债,但是这样一来,家底也完全被掏空,据说房子也抵押给了银行。
谢小伟本来已经跟城里一个做护士的姑娘订了婚,后来出了这事,女方便退婚了,这件事对谢小伟打击很大。
今天上午在镇政府大院看到谢小伟的时候,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就因为这个原因?
不过这些都是上一世的记忆,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这种情况。
当然,陈庆东也不会故意去提这件事,来揭谢小伟的伤疤的。
酒菜很快就端了上来,两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一瓶淮海大曲很快就喝干了,不过今天两人聊得非常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谢小伟便又让服务员送上来一瓶淮海大曲。
有了先前半瓶五十二度的淮海大曲垫底之后,两个人的真实酒量就显现出来了。
陈庆东的酒量很好,虽然是这种廉价的高度酒,但是一斤喝下去也问题不大,尤其是今天心情好,酒量更是陡涨了很多,但是谢小伟就属于典型的“有酒胆,没酒量”的那类人,喝酒一点不怵,但是大约六两酒下肚之后,就满脸通红,醉意明显了。
谢小伟又跟陈庆东碰了一下杯子,一口喝下去大半两酒之后,把玻璃杯往桌子上用力一放,说道:“狗穿衣裳人露肉,没钱的吃鱼虾,领导干部吃王八!庆东,你说说这是什么世道!”
说完这句话,谢小伟又举起玻璃杯,晃晃悠悠的说道:“庆东,再喝一杯!今天碰到你,开心!这就叫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苦乐多!”
“小伟,别喝了,吃点菜。”陈庆东夹了一块鸡肉放在谢小伟的餐盘里,他知道谢小伟要是再喝下去,估计今天得把他扛着走了。
谢小伟晃了晃头,说道:“庆东,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跟我干一杯!”
陈庆东只好举起杯子跟谢小伟碰了一下。
又是一口酒下肚,谢小伟醉的更厉害了,眼睛也变得通红,似乎是快要哭出来了。
“小伟,吃点菜……”陈庆东又劝道。
谢小伟却低下头连着晃了十几下,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里已经隐约有泪光闪烁了。
“庆东,我把你当兄弟,给你说了这话你别笑话我。”谢小伟的情绪完全上来了,饱含深情的说道,“庆东,你相信爱情吗?呵呵,我问这话可能有点傻,但是,我相信!我跟小静谈了三年恋爱!三年!!我爱她!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给他!包括我的命!但是,庆东你知道吗?我家今年出了点事,一夜回到解放前了,呵呵,就因为这样,小静要跟我退婚。退婚你知道吗?我们今年春天才刚订的婚,本来计划着十一就要结婚的,她现在来给我退婚,就他妈的因为我家没钱……呜呜……”
谢小伟说到后来,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看着谢小伟喝醉酒后为了爱情这么伤心欲绝的样子,陈庆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长叹一声,给谢小伟的酒杯里倒了二两酒,举起自己的酒杯说道:“小伟,咱们喝酒!”
“嗯,喝酒!”
谢小伟擦了一把眼泪,端起玻璃杯把二两多白酒一饮而尽!
这杯酒下肚还没一分钟,谢小伟就突然趴到在了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陈庆东又叹了口气,下楼去自己掏钱付了账,好在这家饭店的老板认识谢小伟,于是陈庆东便借了饭店老板一辆脚蹬三轮车,和老板一起把谢小伟扶到车子上,便骑上三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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