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宁笑了笑:“哪来那么娇贵。”
杜柏钦低哑咳嗽一声,但很快压抑住了,端起一旁的水杯:“我今天没有空,让司三派人看着,自己小心点儿。”
蓁宁耸耸肩,没有回答。
她想起来那风景优美的私家花园,深蓝湖泊和白色小舟,明明是他自己的产业,只是想必他自己一年都没有空去享受几次,真不知他到底是怎样在浪费生活。
司三这时过来低声禀报:“殿下,国防部的翻译官先生过来了。”
佣人已经替他拉开椅子,杜柏钦站起来:“慢慢吃,待太阳起来暖和一点再去划船。”
蓁宁划船回来,下午又在花场逗留了半天,这才回到了大屋。
杜柏钦照例是在深夜才返回。
蓁宁在二楼的房间,听到楼下他沉沉的咳嗽声。
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出,纯正的伦敦腔,是那位大牌的罗特爵爷:“有哪个国家行政部门必需工作到晚上十点?首相官邸的一群高官全是混账,办事效率这么低下,拿这么多纳税人的钱做什么?”
隔了好一会儿,杜柏钦才回答他,声音沙哑不堪:“好了,好了。”
罗特爵爷转身径自下令:“司三,通知谢梓取消他明日的出访计划。”
司三站着没敢动,目光觎杜柏钦的神色。
杜柏钦用眼神示意他不必理会。
罗特爵爷看了他们主仆一眼,气得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你还要不要你主子的命了!”
杜柏钦按了按额头,无奈地道:“凯西女士怎么没把您留在维罗纳?”
罗特爵爷忿忿地说:“杜柏钦,你赶我走?”
杜柏钦声音带了几分调侃:“不敢。”
罗特爵爷继续吼:“我不过去意大利住了半个月,你就把自己身体搞成一副破烂——本来就已经是一副破烂——气管和肺部反复发作感染是什么后果你自己最清楚!”
杜柏钦声音低微下去:“好了,我知道。”
罗特爵爷转身道:“司三!”
杜柏钦无奈示意司三出去照办。
罗特爵爷满意了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问道:“上次你府上那个小姑娘呢,你身边来来去去这么多女人,我就看她最舒服可爱。”
杜柏钦牵牵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笑意:“在楼上,您再喊,整座庄园的人都醒了。“
罗特爵爷说:“明儿我找她去散步,你上楼躺着,吩咐护士进来。”
蓁宁睡到半夜,下起雨来。
秋天的雨淅淅沥沥,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愁绪,就如她的心情。
杜柏钦在房内休息了几天。
蓁宁知道他在庄园内,但他却几乎不在庄园内走动,蓁宁也很少见到他。
有一日下午蓁宁从一楼的实验室出来,看到他的车驶进来,他下车往大厅走来,不知是淋雨还是吹了冷风,脸色煞白,也没有理会她,径自进了书房。
只是他出入俱是车驾,被随行官员和侍卫官一众人围得密不透风,最多不过是风衣衣角略沾了几滴雨水,怎会有那般糟糕的脸色。
杜柏钦在泛鹿庄园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待在书房,书房是庄园的军机重地,由他的侍卫长伊奢一日二十四小时调遣警卫把守,蓁宁从不会踏足。
杜柏钦如果不召见她,她自动当隐形人。
雨下了几天,终于天气好,半道彩虹挂在半山,寒意漠漠。
蓁宁换了鞋子下楼去散步。
杜柏钦正好坐在大厅吸烟看文件,见到她出来:“去哪儿?”
蓁宁答:“去外面走走。”
杜柏钦站起身:“我陪你去。”
佣人立刻替他取了外衣过来,蓁宁退开一步,看佣人服侍他更衣,屋内开着暖气,他只穿了一件棉布格子衬衣,外面套一件防水风衣,说不出的清俊好看。
他身上深深印刻着的料峭寒锋的军人气质,和与生俱来蓝色血液的清隽优雅,总是能在他身上完美地契合,融合成令人深深着迷的尊贵风度。
蓁宁看了一会,默默别转了自己的目光,免得那目光太过灼热迷恋。
罗特爵爷坐在前廊的木椅子下悠闲地吸着烟斗,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出门:“天气潮湿,小姑娘,请留神让他不要在室外久待。”
蓁宁点了点头。
杜柏钦带她在后山散步。
秋意正浓,冬天的脚步已经渐渐临近,蓁宁想起来,她第一次来到泛鹿庄园,也是这个季节。
两个人静静地在雾中散步,肩并肩,却隔了半个身的距离。
蓁宁说:“这几日都见你在家,工作不忙?”
杜柏钦点点头:“嗯。”
蓁宁想着这段时间的消息,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
杜柏钦她的神情:“想问什么就问吧。”
蓁宁问:“你何时得罪了民主党的那位先生?”
杜柏钦平和地答:“没有得罪,政见不同而已。”
这几日一位民主党署名为马克的专栏作家在康铎时报的新闻板块撰文批判杜柏钦的独断专横,指责他过多干预国家的经济和外交事务,并擅自越权主导财政大臣的决议,导致国家军费常年居高不下,笔锋凌厉逼人,字字可当乱箭射出,由于杜柏钦在民间声望甚高,报纸刊登的当日,即在首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批媒体涌至报社采访这位作者,这才调查出这位马克先生是时任农业大臣佩斯的手下一名专员,同一日,大量媒体亦拥堵在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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