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擒上
明月照残雪,朔风劲且衰。我们潜伏在红松树后,虽然筑了雪墙挡风,但毕竟是在下风口,时间一久,还是被冻得丝丝哈哈的,当真是有些熬不下去了,可就在这时,终于有了动静,我急忙把手往下一按,低声通知胖子和燕子二人:嘘元皮子来了。
虽然我们平时提起黄鼠狼,都以黄皮子相称,但在山里有个规矩,看到黄皮子之后,便不能再随随便便提这个黄字了,因为大兴安岭自古以来多 出金矿,山里人常说三千里大山,黄金镶边。就是指的这个意思,这地方有山就有沟,有沟就有金,但那都是解放前的说法,按传统观念来讲,是黄皮子和黄金 犯冲,都是老黄家,所以套黄皮子或是寻金脉的时候,绝不能提这个黄字,要以元字代替,否则一定扑空。
瞄见黄皮子坟那边有动静,我们仨立刻来了精神,特别是我跟胖子,自从上山下乡以来,我们俩当红卫兵的剩勇没地方发泄,拿脑袋撞墙的心都有,此刻下意识地把套黄皮子的勾当,当成了正规的作战行动,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就甭提有多认真了。
我凝神秉气透过伪装去观察雪丘上的动静,只见有个长长的脖子,顶着个小脑袋从雪丘后探了出来,两只大眼睛闪着灵光,警惕地转着脑袋左顾右盼,过了良久才完全把身体暴露出来,看到此处,燕子悄声低呼:是母的,这皮毛真好
我心中也不禁惊呼一声,以前在屯子里见过不少被人捉住的黄皮子,有死的也有或的,活的一个个贼眉鼠眼,死的就更别提了,怎么也和好看二字不 沾边,但此时出现在前方的那只森林精灵,皮光毛滑,俩眼贼亮,气度与神态皆是不凡,站在雪丘上宛如一位身段婀娜的贵妇人,不知为什么,我看到它后第一感觉 那是个人,而不是一只兽,心想这大概就是山里人常挂在嘴边,时常灵验的黄大仙姑吧捉几只小黄皮子太没意思,正好撞上点子,要捉就应该捉这只出乎其类 的母黄皮子。
这位黄仙姑,可能是从附近哪个树洞里溜出来觅食儿的,由于我们埋伏的地方甚远,它虽然十分警惕,但显然没能发现到我们的存在,开始围着我们 设下套的皮馄饨打起转来,它走得慢条斯理不慌不忙,似乎并不饥饿,对那皮囊中传出的鸡毛混合蛋清的气味也不太在意,只是对形状古怪的皮囊心存好奇,但 又有几分惧怕,轻易不敢过去看个明白。
胖子有些焦躁:这骚皮子怎么不上套想找燕子要猎枪去打,我把他的动作按住,开枪就成了打猎,一开枪那皮子就不值钱了,而且最中要的是,那 样就失去了套黄皮子的最大乐趣,这件勾当好玩就好玩在要跟黄皮子斗心思,看看我们伪装的皮馄饨究竟能不能让它中套,趴冰卧雪等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 刻,一定要沉住气。
我估计黄仙姑不可能不饿,它一定是在做激烈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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