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让他看来更加高大,在看着她时并没有流露半点温柔,反而野蛮得让她心惊胆战。
混帐!为什么我只能打出这些破铜烂铁?他低吼一声,咬紧了牙,连黑发上都有着汗水。用丢掷沉重器具的动作,宣泄着心中的愤怒。
水灵看着被他丢弃在一旁、称之为破铜烂铁的半成品,心中闪过惊讶。那些未开锋的剑,已经是难得的百炼钢,而他竟都看不人眼,鄙视地扔到一旁。她完全无法想像,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神兵利器,才能让他满意?
你是不是太过求好心切?在我看来,这些兵器就已经够好了,或许你可以试着为它们开锋,说不定——她的衣衫被猛地扯住,连脚尖都高地两寸,整个人转眼悬空了。她惊骇地看着他,几乎要以为他凶恶的模样是准备伤害她。
肖阳扯起她的衣襟,逼近她的脸,表情只能用穷凶极恶来形容。他被复仇的焦急情绪掌控,在此刻没有半点伶香借玉的心情。
好?这些东西能称之为好?这些刀剑只怕是连那人的一剑都挡不住,我要这样的破烂东西来有什么用?!他讽刺地扭曲嘴角吼道,克制着摇晃她的冲动。
肖阳……她不解地低喃他的名字,心中困惑极了。当他不再凶恶地逼视她,而是松开对她的紧迫箝制,用那双强壮的手臂将她抱到胸前时,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恐惧在心中浮现,但很快她就被她抹去,她在心中轻化自己,怎么能够怕他呢?他是她的丈夫,是她托付终身的人呀!
他是她的夫君,所以她更是倾囊相授,想帮助他铸出最好的刀剑。
但除了新婚之夜,他不曾再有过太亲昵的举止,全心投人铸剑之中。她的心羞怯却也笃定,没有任何的怀疑。
只是,他在铸剑时所流露的神情是那么可怕,既残忍又无情,好几次她都只敢站在剑房门口,被他像恶鬼一样的表情吓着,不敢上前一步。
对不起,吓着你了。他缓慢地说,等心情稍微平静后才抬起她的脸。水灵,你该知道,铸出好剑对我有多重要,你要尽全力帮助我,千万不可有任何隐瞒。他在诱惑她,希望她毫无保留地教导他。
我没有隐瞒,我教导你的就已经是全部。最好的铁矿、上等的煤与炭,以及细微的步骤,我没有半分遗漏的悉数教给你了。她看人他的眼睛,不明白他到底还有什么不满。他的要求,比谷内任何一个优秀的匠师都严苛。
不对,那绝对不是全部!水灵,你再想想,还有什么方法是你爹曾经说过的,他一定曾告诉过你什么方法,可以铸造出最好的刀剑。他轻摇猜她,期待她说出什么方法,能够帮助他转眼间铸成最佳的兵器。
水灵低下头来思索,细致的眉目紧皱着。她费尽心思去想,仍想不出什么曾经遗漏的步骤,若是爹爹还在铸剑谷内,或许可以给她一些提点,偏偏爹爹在这时此谷了,只有下人送回的信鸽,捎来他们平安无事的消息。
你别心急,我们再从头来过,好吗?她的手轻轻覆盖上他赤裸的胸膛,脸颊有些嫣红,还不习惯这样的接触。
他眼中闪过愤怒,却没有发作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扯唇露出微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睛。
好,我们再从头来过。水灵,这一次,你去替我再找来最好的材料,我需要这铸剑谷中最好的原料,或许连工具都必须换过。你爹爹有私藏工具吗?你知道是藏在哪里吗?请帮我拿来这里,我需要那些工具,好吗?他靠在她耳朵旁边说着,声音很是温柔,与他眼里闪烁的冷酷截然不同。
水灵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却因为他那么温柔的语气而脸红。
好。她匆促地答应,就推开了他,不让两人的身躯再紧贴着。
在蓝色的纱衣之下,她白皙的肌肤上都是汗水,是因为剑房内蒸腾的热气,也是因为他的靠近。她有些胆怯,所以这些时日她总刻意与他保持一些距离。
肖阳口口声声说着,铸剑对他极为重要;又对她说着,希望她帮助他尽速完成这一切。是因为他也心急着,要在铸创完成后,他们就能安心渡日,像一对神仙娟侣。
想到此处,她的心里浮现了甜蜜,脸儿更加羞红。那我出去了。她小声地说道,抬头偷瞧了他俊朗的眉目一眼,之后快速地离开。
在离开的时候,水灵在心里打定主意要尽全力地帮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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