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作揖行礼互相辞行,他朝郝剑锋身边挤去。
郝剑锋却一副醉意地朝着众人拱手:“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却喝得太多了些。我要躺会,就先走了。失礼之处还望各位大人海涵。昨天我在蓬莱阁摆酒谢罪。”说着,动作迅捷地上了自己的马车。帘子一放,马车“得得得”驶出了阳关。
傅五老爷有些目瞪口呆。莫名就觉得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他仔细地回忆着刚才郝剑锋的一举一动,那王大人却过来行礼:“傅大人,一路顺风。哪天回了京都,我们再好好聚一聚。”
傅五老爷匆忙还礼,寒暄了几句,让傅五老爷没有工夫细想,只能暂行将困惑压在了心底。
而郝剑锋一见马车驶出了十里铺,立刻坐了起来,精神抖擞地吩咐车夫:“去史家胡同吴大人那里。”
哪里有半天的醉意。
马车夫高声应喏,挥着马鞭就去了史家胡同。
吴大人刚刚从衙门回来。两人在门口碰了个正着。
“我们书房说话。”郝剑锋朝着吴大人使了个眼色。
吴大人一声没问。带着郝剑锋直奔书房,待小厮上了茶,就把身边服侍的全打发了出去,这才倾身道:“可有什么要紧的事?”
“你猜我今天遇到谁了?”郝剑锋眉宇间浮现些许的兴奋,道。“我今天去送山东参议蒋森,结果在十里铺遇到傅郎中。”他把事情的经过跟吴大人讲了一遍,“……原来是俞敬修和范大绅的女儿私相授予,然后要退婚,傅家迫于无奈,只能答应,对外说傅氏病逝了,实则安排傅氏到家庙里修行。谁知道华阴遇灾荒,流民冲撞了家庙。傅氏在丫鬟婆子的护送下慌乱逃窜,被赵凌所救,然后由皇上做主,请了太皇太后赐婚,嫁给了赵凌。
“傅氏后来找到他,他不敢认女儿。女儿因此而生他生出隙嫌,宁愿帮沈任思也不愿意帮他!”
吴大人听着精神一振,露出几分兴致来。
“‘傅家迫于无奈只能答应’,”他冲着郝剑锋笑了笑,道,“这种鬼话你也相信?”
郝剑锋呵呵地笑,道:“谁对谁错并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们知道了几家人的关系,若有什么事,可以早想对策。”
这一点吴大人很是赞同。
他笑着端起手边的茶盅喝了一口,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郝剑锋却不答反问:“你说,我帮着傅郎中劝劝赵太太如何?”
这样的家务事是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通常会越帮越忙,一不小心,还会把两边都得罪了。典型的吃力不讨好的事。而郝剑锋掌管吏部多年,干的就是与人打交道的事,哪里不清楚。他这样做,不过是想找个自然的融入到赵家的契机罢了。
吴大人何尝不明白。
“不好!”他想也没想地道,“赵凌睚眦必报,我们还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这样冒冒然的闯进去,有些不妥。”
“那天去给蒋大人送行,沈大人也在场,”郝剑锋目光炯炯地道,“傅大人跟我说了些什么,略迟一些,他肯定也会知道。我们从沈大人那里下手如何?”
吴大人听着点头,笑道:“这办法倒不错。不过我看沈任思这个人圆滑的很,未必好说话。”
“这可是赵家的事,”郝剑锋若有所指地道,“他姓沈,若拦着我们给人家父女说项,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吧!”
吴大人朝着郝剑锋投去赞赏的目光。
郝剑锋却颇有感慨地叹了口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等几位阁老的态度明确下来,我们再靠过去,已是昨日黄花,钱东林和陈丹亭未必记得我们。”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无奈。
吴大人闻言跟着神色一黯。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不由锁眉。
已有小厮隔着帘子禀道:“大人,夫人请您到正房说话。”
吴夫人脸色一沉,道:“你没有跟夫人说我这边有客人吗?”
“说了!”小厮声音有些发颤,却不敢不应答,“夫人说,说吴姨娘来了,还给四小姐带了,带了很多东西过来……请您无论如此也过去跟吴姨娘说两句话。”
别说吴姨娘是俞敬修的妾室了,就是算是沈阁老的妾室带了贺礼而来,他也不可能降尊纡贵地去花厅见客。
吴夫人不可能犯这种常识性的错。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吴姨娘带来了俞家的消息。
而且这个消息对他很重要。
念头一闪而过,吴大人站起身来,对郝剑锋道:“我去看看就来!”
郝剑锋对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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