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讨好,“我去把那几条狗剥了皮做成肉干,到时候煮汤给姑娘喝。那大夫不是说姑娘气血两虚吗?元宝哥说,狗肉大补,姑娘喝了肉汤,说不定很快就会好了!”
“胡闹!”赵九爷低低地喝斥了阿森一句,然后声音渐不可闻。
这家伙,又要指使阿森去做什么?
好好一个孩子,都给他教坏了!
傅庭筠心有怒火,悄然起身把耳朵贴在了虚掩的窗棂上。
“……怎么会突然有野狗?只怕是靠吃那些饿死的尸骨才得以活下来……要不然,也不会见着我们就扑上来了……小心有尸毒……别说是吃了,就是碰也碰不得……”
狗吃人!
饿死的尸体!
她和这些东西待在一起!
想想都让人觉得恶心……胸中就如翻江倒海似的,“哇”地一声,把刚才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怎么了?”赵九爷叩着窗棂,声音有些急切,“我让阿森进去了!”
傅庭筠扶着炕沿说不出话来。
阿森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姑娘!”见她衣裳整齐,推门跑了过来,“您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吐起来?”
赵九爷一听,忙叫阿森:“你摸摸姑娘的额头热不热?”
阿森去摸傅庭筠的额头:“热!”
“有多热?”赵九爷急急地道。
“比我的手热!”阿森道,“不过没我的额头热!”
这算是什么回答?
赵九爷有些无奈,道:“傅小姐,那我进来了!”
“不用了!”傅庭筠缓过气来,“我只是胸口有点不舒服。”先前昏迷了十几天,一醒过来就急着赶路,刚才又吐了一场,声音难免有些虚弱。
赵九爷没有做声,隔了好一会才低声道:“这个时候,最容易得时疫了,你还是小心点的好!”
此时阿森已扶傅庭筠上了炕,闻言立刻接了话:“是啊,姑娘,村头的稻草屋里摊着好几个死人,都长了蛆……”
难怪进村就闻到一股恶臭,原来是尸臭。
想到自己曾经闻过尸臭,傅庭筠胸口又是一阵翻滚,趴在炕头吐了起来。
赵九爷好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没有再问她发不发热,只是嘱咐阿森:“给姑娘倒点水,把屋子打扫干净了,再拿个鸡蛋出来。”
阿森手脚利落地照着赵九爷的话倒水,打扫屋子,又拿了个鸡蛋出来。
傅庭筠喝了水,拿着鸡蛋有些发愣。
“姑娘,您快吃吧!”阿森在一旁劝她,“九爷好不容易才找到五个鸡蛋,可补身子了。”眼巴巴的望着她,还舔了舔嘴唇,好像在回味刚才鸡蛋的美味。
傅庭筠看着心里有些发慌,喉咙也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似的,胸口闷闷的。
“好了,”赵九爷在外面道,“让傅姑娘早点歇了吧!时候不早了。”
“您快吃!”阿森笑嘻嘻地催促傅庭筠道,转身跑了出去。
吹了火折躺在黑暗中。
蒲扇厚重,摇两下手腕就酸了,一路的汗水没有清洗,黏呼呼地粘在身上,又脏又臭……傅庭筠一会儿想到赵九爷赶路时的满头大汗,一会儿想到他递水囊给自己时漠然的表情,一会儿想到他让阿森打狗时清冷的声音,一会儿想到他宽大的手掌里放着的鸡蛋……纷纷扰扰,接踵而至,如掺杂在一起的五味,让她分不出味道来。
翻来覆去睡不安神,鼻尖却始终萦绕着凉簟的清香。
好像刚合眼,就传来了阿森的声音:“傅姑娘,傅姑娘,您醒了没有?我们要启程了。”
傅庭筠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天井里传来赵九爷的声音:“姑娘就姑娘,叫什么傅姑娘?以后不许这样叫。”
“我知道,我知道!”阿森的回答里带着小小的狡黠,“玉成哥说过,不许跟人讲姑娘的事。我记着呢!”
傅庭筠呆滞半天,迟缓地收拾好包袱出了厢房。
天色未明,火折子照在赵九爷和阿森的脸上,添了层霞色。
“姑娘!”阿森高高兴兴地上前打招呼,进屋去收拾东西。
赵九爷只是浅浅地朝着她颌首。
又是一人半碗水一个馒头,吃完,三个人趁黑上了路。
路过村头时,傅庭筠捂着鼻子绕到了赵九爷的右边。
赵九爷望了她一眼,没有做声,却加快了脚步。
晚上没睡好,又一大早起来赶路,傅庭筠精神萎靡,阿森却精神得很,拿着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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