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人斜眼瞥她,收起身上的杀气。
从路边黑暗里走出两个人,领头的正是罗乘风。
苏然从车上跳下,小跑过去,到罗乘风身前站住,笑着问:“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来救我的?”
罗乘风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见她活蹦乱跳地就将目光继续投到那赶车人身上。
一个高手,危险的高手。苏然从哪里认识这种人的。
大半夜的,从府衙方向跑出一辆马车,本就十分奇怪,再加上苏然刚刚喊得那一声,罗乘风听到了,于是出手将马车拦下。
侯三笑得憨厚,同样非常高兴:“我们都在这等了两天了,想找个机会把你救出来,就一直没想到办法。”
苏然觉得心里热乎乎的,能想着来救她就满足了,她充满感激地冲罗乘风笑笑,却发现他一直盯着马车那。
吃吐人在不远处喊了句:“你们走不走?”
“对对,”苏然,“上车再说。”
侯三赶忙道:“我有车,你们先走,冯大哥他们在前面候着,我得去把他们拉上。”
他说完,转身往自己的马车那跑。
苏然心思一动。她正想躲开吃土人,不如借这个机会分道扬镳吧。
她往回走,打算叫上傅小刀和真真,又怕吃吐人不高兴,心里琢磨着怎么说合适。
罗乘风紧跟在她身后。
那吃土人斜睨着他二人,哑着声音:“怎么?见到情郎就想把救命恩人甩了?”
苏然:“……前辈您这么大年纪了,这种话……”
“你们敢走一步,老夫就把你们四个活撕了。”吃土人一扬手,对着车内掏去,“先从那丫头开始。”
苏然大惊。她答应过会让真真完好无损地回去,她不想和殷祺彻底翻脸。再说,真真本来就是无辜的。
这时,从车内“突突突突”射出一串鸡碎骨,冲着吃土人面门打去。
傅小刀再次开启机关枪功能。苏然让他盯着真真,也就是不能让别人伤着她。
眼看吃土人就要暴走,苏然大声说:“前辈,您误会了,我们正要上车的。”
吃土人阴测测地转头,对罗乘风说:“你来驾车。”
马车里,苏然看着真真,心里不由得一阵佩服。刚刚她差点被吃土人杀了,这会儿居然面不改色坐得稳当,到底是大家闺秀,装也装够样。
真真感觉到苏然的目光,微侧头回看她,眼神有些奇怪。
吃土人此时也坐进马车里。
他闭着眼靠在马车上。
苏然小心地说:“前辈,您打算去哪?”
怎么样才能和平地摆脱这个神经病?
吃土人稍稍睁开眼,忽然抬手,手里捏着个东西:“这玩意,你哪来的?”
苏然定睛,我去……这不是殷华的玉佩吗?
她撇撇嘴:“前辈,偷东西这种事,您做有点降低格调吧……”
吃土人冷哼一声,把玉佩扔回给苏然:“哪来的?”
“死人身上摸的。”
“死人?”吃土人咻地坐起,“什么样的死人?”
“就是……三十多岁的男人……”
“胡说八道。”吃土人一字一句地说,“我可不是府衙那瘸子,只会吓唬吓唬你,再跟我耍嘴皮子……”
他裂开嘴冷笑两声。
苏然叹气,悠悠说道:“前辈,我说什么您都不会信的。真是从尸体上摸的,那尸体大约三十左右,男的,我还一同捡出一袋银珠子,所以这玉佩就留着没当,再一个,我也怕别人说玉佩成色太好,怀疑我偷东西。”
她认真地看着吃土人:“没骗您,就是捡的。您要是喜欢,就拿去,反正留我这也没用。”
把谎话说成真话的方法,大家都知道,就是八句真话里掺一句假话。苏然做到了,除了第一句,她后面的都是真话。
除此之外,说谎还有一点就是,一定要坚持到底。
不能人家说你胡说八道,你就认了。他在牢房里关着,他怎么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不过是怀疑有诈,才说上一句胡说八道。
多坚持一会儿,他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就好比现在,吃土人看着苏然,沉默了片刻,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苏然放下心,她不想扯出殷华,到时这人再追着问,多麻烦。
苏然感觉到真真正盯着她,忽然想起,真真是认识这玉佩的。
她冲真真眨眨眼,抿唇笑了笑。
说起来,这个姑娘真不错,当人质就安安静静地当人质,没有出现大喊“不要管我”之类树立自己不畏强势顾全大局形象的话。
就冲这点,苏然决定一会儿到了安全的地方,就让她自己驾马车回去。
哎,不行,她应该不会驾马车吧。
此时,马车停下,外面传来冯冲的声音。
“二当家,听说苏兄弟自己逃出来了,本事真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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