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他现在自身难保,如何能帮她。
想到这里,文宁公主忽然停下脚步。
不,雷安帮得了她。
若是雷安将雷敏才杀掉,那么这将北王的位子就可以到雷安身上。
不过这样的话,以雷安的性情,背上弑兄的罪名,大概会去自首。
或者她去。她只要把雷敏才约出来,在酒中下毒……
反正她这辈子已经没有指望了,不如帮雷安一次。
文宁公主举棋不定。
雷敏才若当了将北王,这西北的百姓日子必定困苦。
而且雷安将来也会处处受钳制,生死便是由雷敏才说了算。
侍女见她停住不走,轻声问:“王妃?”
文宁公主回神,朝她笑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经过校武场时,她远远的便看到场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文宁公主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阵凄凉。
雷安心里有火,他明知雷敏才做了背叛大佑的事,却苦于没有证据,甚至连父亲的死因都透着蹊跷。
他将手中长刀舞得呼呼带风,出了一身汗,才觉得戾气散了些。
他用手背抹了下额头,一个转身,便见到远处廊下的人。
两人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对望。
对现在的文宁公主来说,回京城还是留在西北大约也差不多了。
雷安回过神,大步的冲着文宁公主走过去,到了近前却是行礼。
“母妃。”
文宁公主点点头,掏出一个帕子递给雷安:“出这么多汗,赶快擦擦吧。”
“谢谢母妃。”
帕子细白,在他额头擦过蹭得发黑,雷安有些不好意思将帕子攥在手里说:“弄脏了。”
文宁公主低头:“扔掉吧。”
这时,雷安才发现文宁公主的神态不对,她眼眶发红似是哭过。
他往前一步问道:“母妃因何哭泣?”
文宁公主垂眼,心中万分挣扎。
一旁的侍女插话说:“是二公子……”
文宁公主转头打断她:“住嘴。”
侍女赶忙低头退后两步。
雷安又上前一步,低头问:“二哥干什么了?”
文宁公主抬头。这孩子如今已经长得这么高了,需要她仰着头看。
她眼中的泪水越来越多,终于滚落。
雷安心里急的要命,他知道雷敏才想干什么,但是父亲才刚刚过世他居然就敢这么大胆,那回头等自己回到军中,王妃的处境……
他越想越生气,忍不住一手抓住文宁公主的胳膊,哑声问:“他到底干什么了?他是不是威胁你?”
他是威胁我,用你来威胁我。
文宁公主含泪抬头,望着雷安的眼睛,轻声问:“我该怎么办呢?”
声音里透着一种绝望,她原本就活的暮气沉沉,如今更是毫无希望。
雷安牙关紧咬,怒目看向雷敏才书房的方向,手中长刀握紧,咬牙切齿道:“我去杀了他。”
他松开手,提着长刀大步往书房去。
文宁公主看着他的背影,小声说:“对不起。”
随后,她对侍女说:“你速速去叫监军大人,让他到书房来。”
侍女领命离开。
文宁公主又等了片刻,也提步往书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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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正从另一个方向往校武场来,她老远就看到雷安提着长刀呼呼从她前面的小路上经过。
她喊了一句:“哎……雷安。”
雷安完全没有听到,目不斜视,瞬间离开了苏然的视线范围。
苏然纳闷的嘀咕:“这急匆匆的干嘛去?”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就见王妃迎面过来,身边竟连个侍女都没有。
苏然知道文宁公主如今的处境很不妙,不知她是否改变主意跟殷祺一道回京。
现在有殷祺在,他以娘家人的身份开口,雷敏才怎么也该给个面子,若是殷祺离开,王妃再想后悔就来不及了。
回京,虽然没什么地位,但她公主身份尚在,好过留在西北受人拿捏。
王妃看到苏然,冲她淡淡一笑。
苏然忙上去给她见礼。
王妃说:“听闻在尧城是姑娘舍命救出将军。”
苏然忙说:“我就是送匹马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王妃很羡慕苏然,觉得她每天都是精神百倍,似乎永远无忧无虑。
她对苏然福身:“合瑞在此谢过姑娘。”
王妃本名殷合瑞,她这样说,着实是给苏然行了很大的礼。
苏然哪敢受,忙将王妃扶起,眼尖地看到她衣服上臂处,有几个手指印,将白纱蹭的发黑。
衣服脏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联想到刚刚雷安的样子……
每次从校武场回去,双手都是脏脏的,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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