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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娘娘好福气,王妃与两位夫人个个都是好性子,又孝顺,真真是叫人钦羡。”袁夫人似乎有些不大自在,找了个话头道。
太妃笑着道:“她们也都是好心性,时不时也过来陪我说说笑笑,也就不觉得闷了,彩衣从前也是爱过来的,这些时日府里事多,没有接她来了。”
袁夫人笑着道:“她日日念着,说是天冷了,想来给太妃娘娘请安,今儿又求了我,这才带着她过来了。”
众人的眼光都落在袁彩衣身上,秦夫人更是直直地盯着她,瞧得她一阵不自在,不由地移了移身子,依旧低垂着眼,脸上微微泛红。
太妃笑着道:“彩衣是个有心的,时时想着我,难为她了。”
袁夫人笑着对袁彩衣道:“你这些时日不是给太妃娘娘做了双鞋面子么,还不取来奉上去。”
袁彩衣自丫头手中接过一个小锦包儿,亲自送到太妃跟前打开来低声道:“彩衣手拙,针线活自然比不得王妃与两位夫人,只是这也是亲手所制,还望太妃娘娘不要嫌弃才是。”
这话拿着她自己与若华和秦岑二人做比,鞋面子又是为人媳妇才会孝敬婆母的,如此已经是丝毫不加掩饰了,说的在场的人都是各怀心思,只是瞧着那个锦包儿,若是太妃接了那只怕袁夫人与袁彩衣便要趁了心意了,若是不接只怕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若华吃了一惊,却是不禁对袁夫人与袁彩衣那期盼的眼神有一丝好笑:袁家太操之过急了,且不说自己与萧琰尚在新婚,又是太后亲自赐婚的,就是这小半年王府也不敢明着纳妾,再说太妃娘娘即便是有心让她进府,也不会愿意这样被人逼着点头的。
她神色淡定如常,却是细细瞧着自己手上修剪地纤长如玉染了蔻丹的指甲来,全当未曾听见一般,倒让一旁看她脸色的秦、岑二人吃了一惊。
终究还是秦夫人耐不住了,见太妃还未接下那双鞋面子,笑着道:“袁五小姐的绣活自然是好的,只是这鞋面子可不是寻常之物,照规矩该是这出阁的新嫁娘送与婆家相看绣活之物,如今您送了这个与太妃娘娘,只怕引来误会,我与岑妹妹只当又要多一个妹妹了……”她说着自顾自笑了起来,好似是无意间点破的一般。
袁彩衣却是又羞又恼,这规矩和意思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她与袁夫人也料定了王妃新嫁入府里,她们又是太妃的亲族,王妃必然不好拦着,没想到却被秦夫人给点破开来,如今倒是不好做了。
袁夫人先缓过神来,陪笑着道:“瞧我这记性,倒是忘了这一桩了,让人误会了怕是不好,彩衣还不快收了。”袁彩衣红着脸讪讪地收回了手,坐回位上。
太妃此时才缓缓开言:“彩衣的心意我领了,这绣活我也瞧了,也还不错,既然是无心之错也就无需计较了,改日给我绣个引枕就是了。”
袁夫人一听这话才松了口气,忙连声道:“是,待回去便让她做了。”
袁彩衣咬着唇一言不发地坐在位上,比之方才更是脸色难看,不过这回的犀利眼神却是频频瞧向秦夫人,奈何秦夫人丝毫不在意依旧是笑吟吟地。
若华冷眼旁观,看向一旁的岑夫人,她却是一脸从容,没有半点神色变化,如同没有瞧见方才那一幕一般,依旧是寻常看着的天真模样。若胡不禁冷笑一声,这个怕才是厉害,秦夫人与那袁彩衣都是一般角色了。
袁夫人许是觉着尴尬,也便不再多坐了,说了一会子话便匆匆起身告辞,带着袁彩衣回了府去。太妃也道乏了要歇着,若华伺候太妃歇下,这才带着秦氏岑氏又回了淇园。
“那位袁小姐只怕图的不是别的,就是想要太妃点头允了让她进府来,她那一副狐媚子的模样,怕是早就起了心了,我偏偏就不叫她如意。”秦夫人在车上愤愤道。
岑夫人依旧温言劝道:“罢了,她毕竟是太妃的亲族,平日又得太妃喜欢,你何必做着出头鸟呢,只怕太妃还不喜欢。”
秦夫人冷哼道:“太妃若是真要允了,又哪里会不接她的绣活,分明是不肯,我这般做才是替大家着想呢,只是王妃今日倒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全然不在意地模样,故作大方呢。”
岑夫人也沉吟起来,王妃今日的表现果然奇怪,她居然没有开口拦阻,却是平淡无事一般在旁瞧着,只怕另有打算。
到了淇园,若华照着前一日所说的交代了两位夫人,月初在淇园,月中在莹心阁,月末去茗芜院,就此定了下来。
秦夫人听得是大喜,万万没想到还真是按着自己想的一般,任谁都知道月圆之时容易受孕,为何王妃不留了与自己却肯给了她,却见一旁岑夫人脸色微变,露出笑容来,轻声道:“多谢姐姐那日的提点,如今正是如愿了。‘
秦夫人忙笑道:“哪里话,都是姐妹,何须这般客套。”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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