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gt;“他在焦虑。”
“是长期囚禁诱发的精神疾病吗?”
“可是直到今天早上他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现问题?”
“……身体各项指数正常,并没有从被咬断的触手中发现病毒。”
“肾上腺素分泌增加,肾上腺皮质激素持续升高……出现轻微呕吐现象,初步鉴定为胃溃疡。”
“你不是说他没有健康问题?”
“就检验报告来说,是的
。我很确定早上的时候他的胃还很健康。”
“高度焦虑会引发胃部不适,从肾上腺可以判断他正处于焦虑或恐惧之中……问题是从早上到现在,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吗?”
动物组的组长在翻阅人员访问记录——也许是一些对外星生物充满敌意的人员做了什么手脚,眼前的电子访问记录,要说反映出什么问题,那倒确实有一个:
“我想,可能是因为它已经超过36个小时没有见到她了。”
*
于是玻璃房内被安上了一面壁挂式的大屏显示器。
动物组控制员和基因组的对接后,将她实验室的实时监控转播到了显示器上。
无声的画面中,她正透过显微镜专注地观察着什么,时不时地往培养器皿中添加什么液体。金属镜框滑下她挺致的鼻梁,她只用拇指挡了挡。
墙角那只陷入癫痫状态的章鱼型外星生物奇迹般地平静下来。它慢吞吞地挪动变得笨拙的庞大身躯,靠屏幕近些、再近些,然后坐下来。不一会儿,它又往前挪了挪。它像是被什么有趣节目吸引住的小孩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镜头切换的时候它吓了一跳,这时她在屏幕中的身形变小了,原来是她经过走廊,准备回去睡觉。
员工的宿舍依然有监控,但浴室是不允许被窥视的。她穿着睡衣从洗手间走出来,临睡前摘掉了眼镜。
屏幕变得一片漆黑。
动物组的人员却是一点也不敢犯困,全都神经紧张起来,牢牢地盯紧监控屏里的它,生怕看到什么疯狂自残的场面。
不过好在它显得很平静,它靠着屏幕下的墙准备入眠了。它闭上了眼睛,但是他们不确定它是否完全睡着,亦或半梦半醒?
它的一根触手搭在屏幕上,小小的吸盘吸附着她的身影最后出现的位置。
13
2016/摄氏度晴东风gt;
实验……又失败了。
持续工作超过24个小时让我的脑仁抗议地隐隐作痛。已经是第三次失败了,即使这次通宵监控也无法阻止受精卵的死亡。
……
受精卵的发育过程和人类极度相似,先是有丝分裂……36个小时候受精卵分裂成两个细胞,72个小时候分裂成16个。这个时候差不多是细胞进入子宫腔继续发育的时候……但是细胞停止了分裂。
储藏的卵子已经告罄,而我却对如何调节变量毫无头绪。
事到如今,我只能想到一个可以打破僵局的办法。
*
空气里的软化剂的浓度直线升高的一瞬间,他的身体本能地产生警备性的紧绷——尽管他的身体已经产生了抗药性,这种药物不再对他产生作用。
随后他沉闷的心开始一点点地清朗起来,好像有谁在一点点擦去玻璃窗上的污渍,明亮而纯净的世界即将在眼前展现;又如同轻风徐徐吹散又浓又低的乌云,露出背后湛蓝如洗的天空——他知道是她要来了
。
为了确保她的安全,在打开玻璃房之前,他们都会试图用高浓度的软化剂将他的肌肉软化到极限。他试着回忆当初被软化剂放倒的那种肌肉难受绵软、大脑昏昏沉沉的感觉,然后精准地将其重现。
她抬起手看了一下腕表,时间是晚上19:55。
根据功率计算,基地c1区的变压器将在5分钟后过热烧毁,她必须加快步伐。
熟练地用员工卡、指纹以及声音锁解除门禁,她踏入了实验组的动物实验室。
为了模拟黑夜,此时即使是动物房里也灯光昏暗。
即使是穿高跟鞋,她也常常能够悄然无声地行走,但是为了点亮声控灯,她用鞋跟以一种恰好的力道敲击着大理石的地面。
“滴滴滴——”
当她来到他的玻璃房的时候,软化剂提示音刚刚响起。她戴上手套输了一串密码,然后退后一步接受面部扫描。一声气音后,那个狭窄的玻璃门自动上升。
她走入门中,将脱下的手套丢在一边,然后向他招了招手。
他迫不及待地爬向她,他想用触手将她紧紧地拥入他的怀抱,但是他忍耐了这份欲♂望,好像握紧拳头般只是克制地卷起了触尖。
她用手指挑起手提箱,他会意地用触手接过,帮她拎着。
她又伸出了双臂,这是她第一次对他做出这种动作,他试探性地低下头,眼角略挑地斜睨,仿佛在观察着她的脸色,好判断自己做的对不对。
她温热的手穿过他总是略带潮湿的头发,抚摸着他的后颈,然后手指向上插♂入了他的头发。她的手指微微用力地扣着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揽着他的肩膀。
她凝视着他,仿佛一个长期出差后归家的妻子凝视自己的爱人。
她的眼睛就好像在吞噬着、融化着方糖的咖啡,馥郁而诱人。她浅红的唇带着一点点湿意的光泽,好像刚刚坠落水露的新摘下的樱桃。
他好像被蛊惑了,又好像中了什么魔法,身不由主,无法动弹。
她往前踏近了一小步,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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