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很好,隔着浅竹帘,室外的高温全被摒在界外,室内放着冰釜,旁边燃着淡淡的幽香片空气甚是清新,孔无喧坐在书房里,翻着刚刚送来的股东文书,细细的一行行看过去。小厮进来传了三次饭都被守门的丫头赶了出去,只得委委屈屈的在门外随时侯着。
幽香悠悠摇曳,突然间有一丝清新的香气传了过来,孔无喧眉头一皱就抬起头来,看到来人之后,目光一黯垂了下来,想要说话,却又有些欲言又止,将手上的文书无声合上,薄唇淡淡的抿了起来。
“你不愿意?”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孔无喧的母亲孔夫人,目光微厉犹还带着怨怒,声音薄凉的哼道:“上次的事情过后,我早就想把她踢出股东圈,这次正好苍天有眼,是她自己作死。”
“母亲何必把话说的这样难听。”孔无喧的声音温婉如水,听得这一番言辞后霎时间就甚为无力,他凝眉望着自己的母亲,以眼神请求她高抬贵手:“她也是被逼到无路可走……”
“无路可走也是她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为什么没有路?她当初如果好好的,现在已经是我们孔家的准媳妇,光光鲜鲜的嫁过来好吃好喝的待她,会成今天这样子吗?”
孔无喧撇过头去,无奈道:“当初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孔夫人的眉皱的更厉害:“就算你有不对的地方,她自己也分不清好坏不成?这事放在任何一个女子的身上,哪个不得高兴的心花怒放?她这一年来过的好了,手里有点钱了就以为自己能登天了?一年前她在宁家是怎么过的全都忘了!如今被宁家上下拿捏住,竟然使出这个法子来,我真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放着这么好的夫君不要,非得让宁二、奶奶给她安排个陪嫁的身份这就老实了……”
孔无喧抿着唇,有些听不下去:“其实就算是做陪嫁,也是要进入瑾王府的,瑾王明摆着也对她的能力和手里的东西有兴趣,一旦她以陪嫁的身份进入瑾王府,迟早也是……他的人,届时日子未必就会比别人差多少,好歹也是王府……”默了一默之后,他的声音弱了些,道:“说将起来,比嫁入孔家还要风光,可她也不为所动并这般抵抗,这就说明她本性并非是那种不顾一切攀附权贵之人……”
孔夫人似是相当震惊,纵然她心里也有些认同,可到底那天在宁家的时候她的脸面实在是被拂了个干净,怎会再说宁家人一句好话,立即就截了话道:“怎么你到现在都还不死心吗?你居然还对她念念不忘……”
“也许本来就是一场误会。”孔无喧扬眉:“是我误以为她也对我有好感,但其实她对我也许和对待别人并无不同,是我自己太急迫太强求了,母亲为我着想是肯定的,孩儿感激也愧疚,但是抛开身份来看,母亲难道不觉得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宁馥都能把大局握在手里,正正就说明了她聪明过人吗?”
孔夫人的目光甚是沉痛失望,见儿子这般言语与态度心知相劝是不大可能,索性不再与他理论,直接命令道:“不管怎么样,你和她没这场缘份,我不想再在股东圈里看到她,这次也不是我们出手要把她踢出去,所有股东都同意的事情,我们也算不上落井下石,你也必须同意!”
孔无喧无语的将手里的文书收了起来,沉声往外走去:“我自有分寸。”
孔夫人急了,跺脚道:“就算你不同意把她踢出去,你也改变不了这个结局,投票表决的事情,你一人反对也没有用!”
孔无喧却已走出书房,没半句回应了。
六月中,宁馥已经有小半月未回过宁府,这小半月来在素缨楼见不到霜容的影子,她忙着练习并且每隔一天便要去清藤院看症,由林清之和晴鹤相陪同,断完症便回到别苑去继续练习。
天气越发的热了些,这小半个月陈佩青不能在府里把宁馥如何,在外奔走于船舫各位股东的府邸却没有停止过,单是以股东大会的名义请宁馥商议的帖子就已经下过三回,皆被周凡在素缨楼的接待处就兜住拦下不发,如同石沉大海的回应让各人越发的不满。
“这些天暗查各家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书房内,周凡递了几张纸条给宁馥,道:“以易家为首,易夫人这次越界出面,本来她从来不管生意上的事,应该是之前在武倌的冲突让她觉得抓住了机会,之后二、奶奶拜访马家的时候她竟然都跟随陪同,就像是她自己的事一样上心,真是可笑。”
宁馥“嗯”了一声,随后拿出一沓资料来递给周凡:“之前让你查的易家手里有多少地,现在派上用场了。你拿这些去给马老板看,他们家刚刚分了家,头前他失算套现想换地皮,结果马家的地皮大部分却在他兄弟手里,现在他手里大把的钱正对当初把船舫股份放出而后悔不迭,这些他肯定会感兴趣。”
周凡接过之后细看了几眼,而后冷冷一笑,道:“没想到易家有这么多地在暗中转卖,马老板现在有钱却无处投资,二、奶奶在马家并没有多费唇舌就说服了他们,想必马老板是想把你手里的股份收回去,但是这些股份哪有这些地皮对现在的他更需要?有这些资料在手,马老板肯定知道选什么了。”
宁馥并没有完全踏实,道:“股东一共六人,投票表决的话他们肯定不会让我参与投票,但是剩下的五人以陈佩青和易夫人的性子,一定也不会按照正常模式去以多压少,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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